看着这个似人非鬼的微笑,夏冰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间甩过头,可是看到的仍旧是一脸伤感的靠在车窗边眼神空洞的李磊。
注意到夏冰的不安,吕代低头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夏冰惊疑不定,她诧异地看着李磊,但是好像一切都没过任何变化一般,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笑了笑:“没什么,我可能看错了,太紧张了。”
到了医院门口,远远地冷冽就把车停了下来。
夏冰刚要下车,就看到医院门口附近分明还有停车位,于是不满道:“冷狗,你倒是送人送到西啊!”
冷冽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费什么话,本大爷今天屈尊来送你们你们都该感谢自己的祖宗积了八辈子的福了,我还有事儿,赶紧滚蛋。”
夏冰瞪了她一眼,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吕代已经打开了门,默不作声地冲她摇了摇头,她只能“哼”了一声跟了下去。
等三人还没刚一下车脚跟都还没站稳,冷冽的车便刷的一声窜了出去,这让还没站稳的李磊一下子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冷狗!你赶着投胎去啊!”夏冰一把扶住李磊,气愤地朝早已绝尘而去的怒吼。
吕代倒是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带着两人往医院内走去。
此时站在病房外正看着痕检小组检查的林其誉,突然打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喷嚏,吓了袁博一跳:“你这是怎么的了?”
林其誉面无表情地揉揉鼻子:“没事儿,就是闻到了一股子狼骚味儿。”
“哒哒哒哒哒哒”原本寂静的医院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袁博转过头,耸了耸肩:“努,你说的那位天煞孤星来了,我看着这天煞孤星可一点儿都不孤啊。”
林其誉面无表情地看着痕检小组,感受着那股异样的磁场越靠越近,太奇怪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想清楚,这股奇怪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个,那个你们找到罗娇了没有?”夏冰一停下脚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其誉闻声转过了身,恰巧对上了夏冰满是担忧的眼神。
今天夏冰总算是看清楚了林其誉的长相,她只是瞟了一眼,就呆在了原地。
她从来没有没有见过这么威严逼人的男人,林其誉就好像是一个天生的帝王一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酷的孤傲之气,好像没有任何感情的高高在上,睥睨着众生万物,夏冰突然有种强烈的无处遁形的无措感,她觉得自己在林其誉的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小丑,她羞愧又恐惧,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这种情绪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突然从她耳后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虽然瞬间夏冰就陷入了黑暗,但是她感觉似乎有种暖暖的流动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从这个温暖的手心注入了她的脑子里,让她快速安定了下来。
“小冰问,罗小姐的下落有眉目了吗?”吕代的声音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感染人的魔力,总是带着轻巧的笑意,让人觉得温文尔雅但又不会觉得轻浮。
林其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仍旧对着夏冰问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夏小姐在哪里?”
夏冰还没回过神,就听到吕代缓缓道:“小冰昨晚一直在我的怀里哪里都没去。”
夏冰的脸一下子烧的通红,她宁可自己就这么瞎下去得了,可偏偏吕代在这时移开了放在她眼睛上的手,笑意吟吟地把她揽在了怀里,动作自然地好像只是吃了一块食物一样。
“咳咳咳。”这赤裸裸的“秀恩爱”让袁博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看着林其誉黑脸,他连忙道:“抱歉抱歉,正好在医院,我去找医生瞧瞧去,瞧瞧去。”说罢,转身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林其誉看着他逃跑的背影微微蹙眉,转过头刚想接着问什么,只见夏冰脸色愠怒地说:“你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既然没有罗娇的消息,你倒是赶紧去找啊!”
林其誉看了看她,没有说话,转身向电梯口走去。
“喂!你去干嘛!”夏冰向前追了一步,大声喊道。
林其誉头也没回,冷冷地丢下一句:“不是让我去找人吗?”
林其誉走进电梯,停顿了三秒,突然伸头向外瞧来,喊道:“你们要不要帮忙!”
闻言,夏冰一把拉起吕代的手向电梯里奔了过去。
“罗娇!罗娇!”夏冰漫无目的的在邺城的大街小巷呼唤着,可是任凭他们一群人又是打听又是寻找整整一个上午,罗娇还是不见身影。
开春的日头很亮,但是还是不够暖,尤其是夏冰几乎每见一个人就要拉住询问一番,两只手早已冻得通红。
不知不觉,她找到了河边,这就是星城路也就是她的旅社后面的那条不算长也不算短、不算深也不算浅的小河,也是庞振宇溺死的那条河。
现在那条河的一段已经被白线给细细的封起来了,那段应该就是庞振宇落水的地方,她看了看,就在旅社的正后方,甚至都能看得清楚她旅社的每一扇后窗。
她觉得鼻子酸酸的,但丝毫没有惧意,向那个地方缓缓走了过去。
她站在那条封锁线的外边,看着河面,此时早已经是风平浪静,映着阳光还泛着微微的波光,只是她却更加觉得刺眼,庞振宇溺死的时候,这条河对于他来说又该是多么的波涛汹涌,危险可怖。
“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