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寸缕,被小叔压在身下,他吻着她,她搂着他的颈肩,那表情别提多浪荡了,她有孕在身,却如此下作。”说到这里,如愿看到凤祈泽隐忍的,想要杀人的脸,顿了顿,凤衍青伸手抚上那好看的蹙起的剑眉,表情闲凉,像在说别人的事儿,“你要问我如何知晓这些,因为我亲眼看见的呀,不光是我,还有太公,胡医师,王管事——”
“啪!”凤衍青还想说几个人的名字,却被凤祈泽一巴掌打在脸上,生生截断。
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凤衍青直接扑倒在地,她捂着脸,吐了一口血水,恨恨的盯着凤祈泽,咬牙切齿道,“祈泽哥,这样肆意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的女人,你还要么?”。
听这么一说,凤祈泽又扑上前去,举起拳头,往凤衍青身上砸。
凤衍青到底没失了理智,见凤祈泽猩红了眼,遂吓得双手护头,尖叫出声,“祈泽哥!”。
歇斯底里,带着绝望的叫唤,让凤祈泽堪堪止了动作,他揪住凤衍青的衣领,骨节因拳头的紧握,而咯吱咯吱作响,良久,凤祈泽手一耸,利落起身,吐出的话裹着冰凌,“凤衍青!祖母正给你物色夫婿,你若有一点脑子,就应该将心都放在这上面!”。
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余,凤衍青触地的纤手一软,倒了下去,地面冰冷,却不及她的心冷,祖母想要将她嫁出去,是祖母的意思还是大娘的意思,抑或是……她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吧!是么?
……
“她不着寸缕,被小叔压在身下,压在身下,压在身下……”
凤衍青的话就像魔咒,不停地回响在凤祈泽耳边,纵使,他已走了很远一段路,仍无法摆脱,一如,康安安如何嫌弃他,他满心满脑仍是她的影子。
他越想越悲伤,脚步踉跄,于鹅卵石的小路上,漫步目的的行走,身前一棵银杏树耸然矗立,他看着,蓦地,一拳砸下,手背顿时一片血肉模糊,引得原本所剩无几的残叶,分撒飘落,宛若他残破的,飘荡的心。
削瘦但并不孱弱的身躯倚着树,缓缓滑坠,凤祈泽垂着双臂,目光呆滞,此刻,脑海中却是异常的清醒。
那一直被自己压在心底的念头,就这么突兀的蹦了出来,以张牙舞爪之势。
他甩甩头,依旧无法甩去。
他还在等什么呢,孟长安已在己手,如果他愿意,可以立刻让人将其带入府中,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是怕结果康安安无法承受?
还是怕那个故意透露给自己孟长安信息,并让他轻易找到孟长安的人有阴谋?
他不傻,孰是孰非还能分得清,尤其是找到孟长安后,心中警铃大作,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别人挖好的陷阱中。
偏偏,陷阱的那端太有诱惑力,让他难以招架,让他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探寻真相。
安安……
这个脆弱又坚强,心狠又善良的人儿,这个集矛盾于一身却让他难以放手的人儿。
想到她,凤祈泽黯淡的眸子瞬间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或许她,也只有她才能解开这个结。
进清雅小筑并非想象中的难,即便严谨如凤府,在府内,下人也有松懈的时候。
故,凤祈泽轻而易举便进了康安安的房间,此刻,她正伏在桌子上,高举一枚黄豆大小的珍珠,玩看,甚至,因为入神,没有察觉外人的气息。
凤祈泽最喜欢她这种不设防的模样,目光纯真,有着符合年龄的童趣,偏偏,这童趣她却吝于给他,通常,她见到他,都是没有好脸色。
譬如现在。
康安安发现凤祈泽后,蹭地起身,慌张的将珍珠藏于手中,神情充满戒备,“你来做什么?”。
似乎,他们每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她不耐,他却乐此不疲。
“你跟我走!”凤祈泽掩去眸中伤痛,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这份鲁莽,一直为康安安唾弃,如今也不例外,她一把甩开他,后退几步,“凤祈泽,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们不可能!”。
“你跟我走!”他再度上前执起她的手,重复,剩下的话哽在喉口,随着复杂的目光呼之欲出。
“我不!”康安安无奈,挣动着手臂,却难以脱身,他眸中的坚持让她心惊且心疼,遂松了口,叹道,“好,你要带我去哪里?”。
“天涯海角,任你选一处。”凤祈泽闻言,眉心一跳,眸中腾起希翼之色,若她肯和他离开,那么关于身份的问题,便就此隐没。
康安安螓首微垂,睫毛颤动,良久,才伸出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凤祈泽,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世上最残忍的话,莫过于此吧。
“为什么?”她掰开他的这只手,他换做另一只抓住,新换的这只,背面皮开肉绽,隐隐渗着鲜血,他笃定她看到,会不忍用力,为他的伤手再添新痕。
果然,她不再挣扎,愣愣的看着他的手背,仿佛呢喃自语,又仿佛说与他听,“凤祈泽,别逼我,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她异常坚决的话彻底激怒了他,让他转而抓住她的肩膀,咆哮道,“是因为小叔吗?你爱上他了?”。
康安安平静的看着凤祈泽,点点头,如果这样能让他退缩,她坦露心声也没关系,她不怕任何人嘲笑,尤其是他。
“你可知太公和祖母已经为小叔定下纳兰允菲,或许很快他们就会成亲,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