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都听到了这几日的风言风语,康儿尸骨未寒又遭此诋毁,我着实寝食难安。”凤斯年缓缓开口,神色憔悴,顿了顿,转向风韶天,“老大,你说你查到了真相,说说吧!”。
“是,父亲大人!”风韶天朝凤斯年拜了拜,遂开口道,“事关我儿声誉,所以在六弟调查的同时,我也派人去查,蒙上天垂怜我儿,让我将那奸夫捉住。”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康安安更是焦灼不堪,自杜鹃口中得知她怀孕的事被外人议论,她便时时惶恐,此时听到风韶天说抓住了奸夫,更让她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走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带上来!”凤韶天冲手下人招招手。
话音刚落,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便被押了上来,这男人黝黑魁梧,穿的却十分华丽,脸上带着淤青,明显与人发生过打斗。
这男人一上来便紧盯着康安安,还不等问话便开口说道,“安安,对不起!我本是想要带你走的!”。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听到男人如此说话,康安安不假思索的矢口否认。
“安安,我们还是如实招了吧!凤家大爷说,只要我们实话实说,就放我们一条活路。”
至此,康安安才彻底明白,这是一场戏,彻头彻尾的一场戏,只是不知这屋内的人,有几个会参与其中。
“太公!”康安安快步走至凤斯年身前,不顾身孕噗通跪下,“请您明察,我不认识这个人!”。
凤斯年见此状况,略显浑浊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逡巡,片刻后看向凤韶天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大人,前两日家仆见此人在凤府外徘徊数次,便禀了我,我让人抓住他,还未等询问,此人便说安安怀的孩子是他的,要带康安安走!还说拿钱赎出也可以!笑话!我凤家是缺钱之人吗?更何况此事关乎我康儿名誉,怎可私下了结,故让父亲大人招大家商议,一来还原真相,二来请大家定夺。”
“我不认识他!”康安安再度否认,娇柔的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双手握拳,抬眸看向凤韶天,凤韶天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他处,康安安又将目光投向凤祈泽,她并非想让凤祈泽为自己出头,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发现,凤祈泽似乎比自己还要愤怒,那眸中的火想要吞了她,康安安咬唇,双目微阖,再睁开已是一片冷然,她起身,高昂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优雅高贵似白天鹅,她纤手一指,启唇,掷地有声,“他不及康哥哥万分之一,我怎么可能与他--”,剩余的下不屑言明,唯恐玷污了那个对她最好的人。
顿了顿,敛去多余的情绪,行至跪着的男人身前站定,她俯视着他,直看得他气势萎顿,才收回目光,一字一顿道,“他皮肤黝黑粗糙,一看便是被经常被太阳灼晒,与他华丽的穿着不符,他的手布满厚茧,试问哪一个富家子弟的手是如此模样?分明是干粗活重活所致!。”
语毕,从怀中摸出一把剪刀,待众人未反应过来时,一把剪下那男人的袖子,果不其然,手臂上的几道伤痕立显。
即便如此,她的表情仍未有丝毫的轻松,反倒目光如炬的看着凤韶天,“父亲!我虽与康哥哥未行夫妻之实,在此我也尊称你一声父亲,这么多漏洞难道您都看不到吗?”。
“康安安,我之前也一直将你当孩子看待,如今出了有辱康儿的事后,这个父亲我担待不起。”
凤韶天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丑陋的面纱,有种恼羞成怒的无赖。
“没错!若你顾念丝毫,便不会发生对不起康儿的事情!”荣芙香开口声援,一如既往的刻薄。
刚才被康安安拿剪子的动作吓的不敢动弹的男人,此刻竟屈膝爬至凤韶天面前道,“凤家大爷,不要怪安安,想我孟羽并非生于富贵之家,如今的荣华也是拼力取得,她今日这般言语,只是气我在得知她有孕后犹犹豫豫,事已至此,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带安安和孩子离开,哪怕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还请凤家大爷成全。”语毕,竟是咚咚磕起头来。
孟羽一番话说的巧妙诚恳,不仅解释了康安安刚才的质疑,也为凤家指明了息事宁人的路--让他带走康安安。
很显然,凤老爷子也心动了,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而曾答应与她做交易的小叔,此刻竟也是沉默的,莫非整件事的策划他亦已有参与?
大户人家就是这样,哪怕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康安安绝望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凄楚动人,这样也好。
“父亲大人,整件事已水落石出,康安安不守妇道,与他人有染,那凤家给予她的一切皆不作数,休书我已命人拟好,还有康儿给她的商契应一并归还!”。
原来,皆是为了那商契。
凤斯年点点头,表示默许,见得到父亲的认可,凤韶天更显底气十足,他一改方才的气急败坏,语气里夹杂着迫切和自以为是的怜悯,“我凤府一向喜做善事,既然你与孟羽有情,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交出商契,你们便可离开。”
说完,还让人给孟羽松了绑,孟羽磕头连声道谢,临了还不忘劝康安安,“安安,把商契交出来吧,交出来,我们就能走了。”
看康安安无动于衷,孟羽看了凤韶天一眼,后者使了个眼色,孟羽便试着要拥康安安离开。
康安安先是一抖,随后抽出剪刀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