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喜欢刚才的感觉?”,凤君冉挑眉,不答反问。
“不喜欢。”康安安违心的否认,为了那可怜的自尊。
“但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在说谎。”凤君冉双臂枕于头下,侧目,神色淡淡,“安安,你可还记得我曾和你说的话?”
“什么话?哪一句?你曾说过话太多了!”康安安握紧手指,小声嘀咕着,面容有些紧张。
“有时候眼睛看到和耳朵听到的,未必是真实的。”凤君冉紧紧攫住康安安的眸子,目光中涌动着难言的情绪,“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犯我之人——”
“犯我之人,我必十倍讨之!”康安安接过话,暗自舒了一口气,他总算没说不要喜欢我之类的话语,思及此,心情大好,遂起身,跪在床上,手指支着下巴,看着凤君冉,表情纯真又顽劣。
“可是——”康安安柳眉皱了皱,似在思索,突然倾身吻上凤君冉的唇,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动作激烈,霸道而不容拒绝,这一吻略显生涩,带着倔强,唇齿相偎,磕破了皮儿,淡淡的血腥味自彼此口中蔓延开来,竟比那香十里花还香,比那甘露更甜。
直至凤君冉呼吸变得急促,绝美的脸上浮上一抹异色,康安安才猝然将他放开,破皮处失了温度,有些发紧发疼,不过这并不影响康安安跐溜着小嘴,摇旗呐喊,“刚才小叔便犯了我,给你打个折,我先讨一倍回来!”。
脆生生的嗓音带了少许的喘,尾音婉转娇媚,嫣红的唇瓣沾了点点晶莹,流光溢彩,诱人采撷,还有那眸,一颦一笑,顾盼生辉,灵动摄魂。
凤君冉看着面前风情万种犹不自知的少女,眼神暗了暗,他抚唇,凝眸,舌尖轻轻滑过嘴角,似在回味,突然,像察觉到什么般,舌尖一顿,剑眉渐渐拧起,几乎是下一秒,神色遽变,一把拉过康安安,捏住她的下颚。
这变化太快,康安安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便倒入凤君冉怀中,她仰着小脸,和他的脸近在咫尺,下巴被他固定住,动弹不得。
“小叔……”她口齿不清的叫着,惊诧于他眸中的反应,这双眸一向淡然若水,波澜不惊,此时却纷繁复杂,意味难明,还有他的手,竟掠过那破皮处,狠狠一挤。
霎时,鲜红的血顺着那伤口凝成血珠,滚落至凤君冉的指腹。
“嘶——”康安安疼的头皮发紧,再看凤君冉取了她的血,竟送入口中,双目微阖。
若说刚才他是在回味,现在则是在品尝,仔细的,用心的品尝,像在尝菜咸不咸,汤甜不甜,莲糕入口化不化,味道浓不浓。
康安安不解,得了解脱,捂着小嘴,团着身子,蜷缩至墙角儿,眼中噙着泪儿,小脸上挂满委屈。
半晌儿,该是有了结果,凤君冉蓦然睁开双眸,里面三分惊诧,六分怒意,还有一分是忧虑,没错,的确是忧虑,担忧的忧,顾虑的虑,就像康安安不常见他发火,这忧虑也属首次。
“小叔,怎么了?”康安安被凤君冉突变的情绪搞得莫名其妙,心知一定是和自己有关,遂开口询问。
凤君冉没说话,转身下榻,找出药品器具,逐一摆放,有刀片、银针、纱布等。
他这是中了邪?无缘无故,拿这些做什么?她不过是亲了他一下,还是打了折后的亲,他值当这般兴师动众的惩罚她么?
“小叔……是你说人若犯我,必十倍讨之,是你先吻得我,我才找你讨要,又吻了你,你若觉得亏,再吻回去就好了。”说着,闭上眼,扬着头,一脸的任杀任剐的凛然,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康安安偷偷睁眼一条缝。
这一看,便看到凤君冉面无表情的将刀片放在烛火上烧,烛光攒动,在墙上投下一道剪影,轮廓影影绰绰,很美。
康安安没心情欣赏这一人,一烛,一朦胧,她蹭蹭的爬至凤君冉身边,扶着他的腿,不小心瞄到凤君冉性感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不禁吞了吞口水,可怜兮兮道,“小叔,你说话好不好?我的嘴好痛……”
这一招果然有效,凤君冉听她呼痛,终不再淡定,将消完毒的刀片放下,转过头,看着那略显红肿的嘴角,挑了一点儿白色药膏轻轻抹在上面,凉凉的开口,“你今天去了哪里?”。
终于听到凤君冉的话,不亚于听到天籁之音,康安安眉色一喜,仿佛盼得糖果许久的孩子终于得到糖果,全身上下都写着满足二字,满足过后,思量答案,眉宇间又显心虚,她低下头,用最低的音量回答,“我……我去了一处废弃别院。”
“见了谁?”
“……卜青云。”
“那卜青云是不是突然暴毙而亡?”
“小叔……”康安安闻言,倏地抬头,眸中难掩讶色,如果说,刚才凤君冉猜到自己外出见人不足为奇的话,那么他脱口而出卜青云暴毙就着实让她意外了,遂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知晓卜青云已死?”
“我不但知晓卜青云已死,我还知晓你和他有过接触!”凤君冉抿唇,言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康安安被凤君冉的话惊得双目圆睁,良久,才幽幽道,“我的确碰过他。”她陷入癫狂时,曾扑到卜青云身上,颊边染了他的血。
如此想着,卜青云死前一幕似云雾般飘了过来,康安安不由得瞳孔遽缩,深深吸气,才平息了狂跳的心,她再度开口,嗓音干涩,“我让他来,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