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凤祈泽以为凤轻瑶在说他,毕竟他有些事是在瞒着她,遂面色一紧,颇不自然道,“姑姑不妨说来听听。”
“凌飘雪怎么出现在那里?”
“哦,我还以为姑姑说的是谁呢,五婶和五叔本是并蒂夫妻,她知晓五叔的行踪不足为奇。”
“也是,韶宸这次受伤不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但我们仍不能掉以轻心,是以,我才回到府中,一来监视他,二来,府中其他人有任何动作,我好提前知晓。”其他人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凤轻瑶似又想到当年。
“姑姑说的对。”凤祈泽握住凤轻瑶的手,以示安慰,两人又聊了片刻,凤祈泽便起身告退。
凤轻瑶看着凤祈泽年轻又英俊的脸庞,眸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泽儿,辛苦你了。”
凤祈泽在这目光中,步履越来越沉重,似仓惶奔逃,他终未告诉她,自己已有孟长安的线索,不日就可以把其带入府中,同时意味着,康安安的真实身份即将揭晓。
这是他日思夜盼的事,是除了娶安安外,最想做的事,谁都无法阻止,连凤轻瑶也不可以,即便,姑姑可能会怨他,即便安安可能会恨他,即便可能会让凤府天翻地覆,他也要孤注一掷。
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黑即是黑,白正是白,他容不得他们黑白颠倒,这是对死去的哥哥负责,也是对安安负责。
若安安真的是姑姑的女儿,她和小叔就绝无可能,想必小叔也不会再执着于她,自己便可名正言顺的将安安讨要过来,他都想好了,他会带着她们远走高飞,归隐山林,不问人间俗事,这些,想想都让人期待。
然,名义上的高尚始终不是真的高尚,只有凤祈泽心里明白,归根结底,他是为了他自己。
……
凤君冉带康安安回到浮生居,许是受到了惊吓,康安安觉得身子十分乏累,她一口水都没喝,就和衣躺在床上。
到了傍晚时分,凤君冉准备了饭菜,若在以往,这小丫头早就禁不住饥饿,像只小狗般围着自己转来转去,捂着肚子喊叫,今天却睡得异常安稳。
最初凤君冉心想,康安安一天之内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必定心力憔悴,睡得沉也实属正常,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去厢房喊她。
“安安,起来吃饭了。”凤君冉行至床前,俯身轻唤,声音比以往柔了几分。
床上的人儿拿被子蒙着全身,盖得严严实实的,在听到声音后稍动了动,哼哼唧唧的,却不见转醒。
凤君冉无奈的摇头,将被褥拉开,嗓音依旧柔和,“安安,吃饭了,有你最爱的烧锦鲤。”
“小叔……我困……让我睡一会儿。”康安安仍闭着眼睛,声如梦呓,胡乱抓了抓被子,再度翻身睡去,只不过呼吸比平时粗重了些。
凤君冉察觉不对劲,遂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这一探不打紧,上面的温度竟异常灼热。
看来是发烧了,凤君冉想将手拿开,谁知却被康安安一把抓住,她抓着他的手,置于滚烫的脸颊上,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些,口中哼哼唧唧,“小叔,别走。”
“你有些发热,我给你煮药。”凤君冉摸着她的额头,柔声劝着,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
约莫十多分钟,凤君冉端着药碗回来,俯身将康安安拥起,将药送至她的唇边,“把药喝了,听话。”
康安安闭着眼睛,依言喝了一口,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好苦……我不要喝……”。
“不喝药,病如何能好?”凤君冉颇有耐心的哄着,“乖……”。
“我不喝,不喝嘛……”康安安摇着小脑袋,索性做只鸵鸟,将头埋进凤君冉怀中,任凭凤君冉怎么哄,也不愿将头探出来。
小叔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小狗一般的嗅着,再度昏昏欲睡。
“你当真不喝?”凤君冉看着怀里龟缩的人儿,语气骤然变得严肃。
康安安听着这语气,也不觉害怕,反正她生病了,他还能打她么?
“不喝……”康安安摇头,双手抱着凤君冉,可怜兮兮的扮柔弱,“小叔,我身体很强壮的,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凤君冉默了一会儿,终认输,叹道,“不喝就不喝吧,那你躺下。”
康安安这才不情愿的将头从凤君冉怀中移出,半睁着眼,刚想开口说‘谢谢小叔’,然下一秒,突觉小脸被凤君冉的手捧住。
凤君冉的掌心很热,却不及康安安的脸热,更热的是蓦地覆在康安安唇上的双唇,那双唇如火一般将浓浓的苦药汁,一点一点送入她的口中,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唔——”康安安蓦然睁开双眼,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脸,头脑再无一丝混沌,她被迫吞咽着药汁,接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凤君冉也盯着她,澄澈的眸宛如潭水,深邃的能将人吸进去。
待这口药喝完,两人依旧唇齿相依,鼻尖相点,满室的寂静唯有康安安急促的喘息声。
“小叔……”康安安率先开口,神情颇不自然,她身子稍往后倾,小脸染着红晕,初吐的音节里竟带着一股别样的娇媚,这让她忙捂上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凤君冉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伸出手拂去康安安嘴角点点汁液,仿佛刚才的亲密再平常不过,他睇了眼一旁仍有剩余的黑褐色药汁,淡淡掀唇,“剩下的是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康安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