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那孩子后……孩子便被产婆抱起……”凤轻瑶目光悠远,似陷入回忆之中,半晌儿突然叫道,“痣!右肩处有三颗相连的痣!”她说着抓住凤君冉的手臂,急急道,“产婆说孩子是死胎,我不信,遂夺过孩子查看,只记得孩子右肩处有三颗痣,这一点随我。”
“阿姐,我知道了。”
“六弟,如果你找到了她,一定不要伤害她,阿姐求你了!”凤轻瑶说着已泪流满面,她似是痛极,又似绝望至极,竟屈膝跪倒,“为了凤家,父亲肯定不会放过这孩子,所以阿姐求你不要伤害她!”
“阿姐!”凤君冉一把将凤轻瑶拽起,眸光涌动着晦涩与心疼,“而今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的人性泯灭吗?”。
“不……不!”,凤轻瑶忙矢口否认,看着凤君冉,破涕为笑,“是阿姐糊涂了。”说着摇摇头,揩了揩眼角,脸上浮出一抹痛色,“凤家人最爱追逐名利,大哥,二哥,老四,老五他们做出的龌龊事,太多太多……”。
“阿姐,若我能找到她,定保她康康健健的带至你面前 。”凤君冉启唇,神色淡淡,可凤轻瑶知道,她这个六弟从不轻易许诺人什么,一旦出口,必能做到,这一点,真的不像凤家之人。
……
康安安回到房中,再无丝毫睡意,她一会儿站,一会儿坐,焦灼不安,时不时地,伸头看向外面,只盼着小叔能早些过来,其实,小叔过来又能如何,他不会告诉她任何有关姑姑的事,但即便如此,康安安仍旧难抑担忧,她心知凤轻瑶这么多年,基本和凤家人失了联络,在凤祈康活着的时候,偶尔,她从凤祈康口中得知这位姑姑的近况,也在凤祈康说的时候,心生羡慕凤轻瑶的生活,浪迹天涯,恣意自由,如今她突然来找凤君冉,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传言为真,以凤家对声誉的重视程度,若找到那女婴,那女婴必然凶多吉少,想到此,康安安突然又同情起了凤轻瑶,虽出生富贵,却不能与爱人相守,又遭受骨肉分离之痛,而今好不容易得知孩子还活在这世间,还要经受日思夜念的剜心之恐。
康安安想的太过入神,甚至在凤君冉进来的时候也未察觉。
凤君冉进来后便看到一张恬静沉思的泪颜,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为何哭泣?”
康安安娇躯一抖,随声探向脸颊,指尖上是满满的濡湿,她吸吸鼻子,泪中带笑道,“小叔不是说过,孕妇情绪阴晴不定,刚刚恰是逢了其中的阴。”
“你在可怜我阿姐。”凤君冉在康安安面前坐下,深邃的眸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后移到脖颈,最终停于那羸弱的肩头处,目光辗转,似翻起了暗潮,一层层的凝聚堆叠。
康安安心头一惊,为被凤君冉猜中了心思,更因为他变幻莫测的目光,她被他看的发慌,顺着他的视线,怔了怔,遂状似不经意的伸手挡在胸前,眸中浮上戒备之色。
康安安如临大敌的模样被凤君冉收入眼中,他嘴角勾了勾,眸中风暴渐渐消退,他看了眼天色,起身说道,“睡吧。”说完,率先朝床前行去。
康安安跟着站起,双手使劲搓了搓臂膀,又搓搓脸蛋儿,直至感觉到发热,才走到床前。
凤君冉已将外衫脱掉,着一身白色寝衣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宛若青松秀竹,他看着康安安,眸中再度泛起阵阵涟漪,身体却是一动不动,似在等着她先行上床。
康安安眨着迷茫的眸子走过去,心道今日的小叔好奇怪,莫非姑姑和他说了什么才导致他的反常?臆想间,惊觉外衣被凤君冉缓缓脱下,男子的指腹触到她的身子,引得她一阵战栗,这种战栗不是动情而是不明所以,平日里,小叔极少照顾她饮食起居,如今这般主动,是看她大腹便便,手脚笨拙的缘故么?其实她还未到不能自理的地步。
小脸漾起一抹羞红,康安安咬唇道,“小叔,我自己来就好。”刚说完这句话,小脸又煞地变白,只因凤君冉竟将手伸至她腰间,解起了那xiè_yī上的粉色腰带。
“小叔,你要做什么?”康安安惊呼,一把抓住凤君冉的手臂,因着慌,使力过猛,脚步不稳当,竟撞上凤君冉的胸膛,幸好被凤君冉及时扶住,因此,两人从对立变成了--她的小手抓着他的大掌,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反握她的柔夷。
凤君冉下巴置于康安安的颊边,嗓音轻柔低沉似在诱哄,“别动!”说着搂腰的手稍稍使力,康安安完全靠在他怀中,反握她柔夷的手轻轻一拉,腰带散开。
“小叔……”康安安几乎要带了哭腔,尽管他们已成亲,她作为妻子早该履行妻子的责任,可第一次**的痛仿佛梦靥让她对男女之事心生恐惧,至今她仍未做好心里准备,康安安的心跳如擂,声音结结巴巴,哀求道,“能不能……能不能明日再……再……”最终也没说出‘要’字。
糯糯软软的娇嫩的嗓音传入凤君冉耳中,让他心中一悸,手臂不禁收紧,恨不得将之吞入腹中。
“别怕,我并非想要你。”凤君冉定了定心神,将康安安放开,扶好,站稳,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信我?”。
康安安颤抖着,抬眸,凝着面前男子,重重点头,“信!”
凤君冉抿唇,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柔,缱绻之间似有留恋,墨色的眸静静的停驻在那小巧精致的娇颜上,像是滚过了万千情绪,“好。”语毕,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