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原本想等着凤君冉回房后再睡,却架不住袭来的睡意先躺在床上和衣而眠,凌晨时分,她幽幽转醒也未见凤君冉的身影,康安安起床看了看外面,陆狄和连歆川早已离开,整个府中静谧一片。
康安安顿时睡意全无,睁着眼睛到天亮,她枕着冰凉的枕头,嘴角挽起苦涩,昨日她还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如今来看她只不过一厢情愿,小叔还是那个小叔,而不是夫君,若是夫君,便会告知她去向,免得她担心。
“安安,不对,该叫夫人了,夫人,要洗漱吗?”余婶走进来,看到仍旧躺在床上的康安安,问的小心翼翼。
“余婶,小叔去了哪里?”康安安转头看着余婶问道,由于没睡好,她的眼圈泛着青色。
“冉公子……公子他……有事出去了。”余婶回答的语不成句,躲闪的目光让康安安觉得余婶在瞒着自己什么。
“余婶,没关系,小叔一夜未归定是遇到了大事,我很担心他。”康安安面露忧色,模样很是可怜。
“来人说的是五夫人心痛病犯了,只认冉公子的医术,我看根本就是五夫人借机破坏你和冉公子的喜事,哪有这么巧的事哦。”余婶本就不善撒谎,被康安安这么一激,便将所见所闻全盘托出,说完后怕安安伤心,遂又安慰道,“夫人,你别放在心上,冉公子重情义,既然他娶了你,你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
“我没事的,余婶。”康安安故作轻松的摇摇头,胸口发闷,像被压了块石头,如果真如余婶所说是凌飘雪旧疾突犯,连余婶都明白的道理,小叔怎会不懂?可他依然选择前去诊断,若说他心中无她,谁又会相信呢。
这一别,便是三日,三日里,凤君冉音讯全无,仿佛消失一般,康安安原本还期盼着小叔回来或让人捎信说下行踪,可她失望了。
闲暇的时候,康安安干脆做起手工,用忙碌抑制自己胡思乱想,她给腹中孩子做了小衣服,小裤子,还绣了一个荷包。
“冉公子回来了。”三日后的傍晚,余婶跑来和她报信,此时她正在刺绣,听到余婶的话后,手一抖,被针扎了一下,殷红的血滴在荷包上,仿佛盛开的莲花,她将刺绣放下,吸住指尖,起身迎了上去。
凤君冉走下马车,来到住处,看到一个小人儿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有激动、无措、委屈,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倔强的站在那儿,像迷路的孩子,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和康安安成亲,其实他走的时候本想和她交代一句,却发现她睡得香甜,不忍打搅,便离开了。
“小叔,你回来了,饿吗?我让余婶准备饭菜。”
康安安掩去眸中情绪,接过凤君冉手中披风,尽着作为妻子的本份。
“我不饿,你不用忙。”凤君冉看着她,神色稍显疲惫,似是应付了许多事情。
“哦……”康安安沉默,重新坐到刺绣前忙活。
凤君冉一一扫过康安安身边的小物件,蹙了蹙眉,看来他不在的时间,她过得很充实。
“给我倒杯水。”语气有些不悦,凤君冉靠在椅子上,康安安这才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眉宇间漾着一抹疲倦,眼底有一抹淡淡的青色,身上隐约带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这会仔细一瞧,康安安才细心的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褶皱的有点厉害,这模样看着像是很久没睡,凤君冉睁开眼睛,发现她还站在边上,拧了拧眉,道,“还不去?”
“噢,好。”康安安立刻转身端起茶壶倒水。
她弄了杯热水,小心翼翼的吹着走近凤君冉,此时凤君冉还是仰靠在椅子上,双目阖着,像是睡着了,她俯下身,小声叫着,“小叔……”
凤君冉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她看了看手里的水杯,想了想,就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中间大概隔着一小步的距离。
康安安等了一会,凤君冉依旧一动不动,她有点无聊,便就近观察起了他,小叔长得真好看,即便睡着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这么静静的看着,没一会她觉得犯困,便将头靠在凤君冉的肩头,不知怎的,心瞬间被甜蜜包围,她勾起嘴角,睡了过去。
凤君冉是被自己的手臂麻醒的,他半个肩膀好似不是自个儿的,又酸又麻,不禁动了动,脑子略有混沌。
康安安被凤君冉的动作弄醒,看了一眼他,迷迷糊糊中,不忘拿起一旁的茶杯递过去,“小叔,你的水。”
凤君冉揉揉肩膀,接过喝了一口,凉的他差点吐出来,心知她是无意也没责怪,“困了就睡吧。”想到康安安刚才的憨态,凤君冉唇边竟泛起了一丝浅笑,康安安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在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淡淡的,隐约露出白色整齐的牙齿,康安安怔了怔,睡意全消,当他的余光扫过来的时候,她迅速的转开了视线,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动了一下,吞了口口水,眼观鼻鼻观心。
“你是否有问题想问我?”凤君冉看康安安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来不及收敛便又重新绽放,他凝着她,眉尖微挑,难得的如此有耐心。
“没……没有……”康安安摇摇头,看了眼床的方向,又看了眼凤君冉,有些紧张,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随口问道,“五婶的病好些了吧?”哪怕是随口一问,仍透着淡淡的酸涩,她双手支着椅子,双腿无聊的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