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宫。

兰陵意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那儿等康安安。

见康安安出现,面色一喜,随后朝曲公公挥了挥手。

曲公公躬身退出。

康安安依照礼节就要跪拜行礼。

兰陵意上前,一把将康安安扶住,他扶着她,摇摇头,温润的眸有亮光在闪烁。

看康安安的眼神比平日里多了抹欣赏。

康安安微窘,不经意的退后一步,避开兰陵意的触碰,“陛下请讲”。

“安逸,朕问你,在凤仪宫,你阻止朕喝皇后的酒,所为何意”,兰陵意敛去外露的情绪,淡淡的问道。

康安安不信兰陵意猜不到,只不过兰陵意不愿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罢了。

“如陛下所想,皇后娘娘在酒中下了药”,窗户纸总要有人捅破,就像身体长了烂疮总要剜掉一样,避讳或者讳疾忌医没一点好处,只会让事态愈加严重,康安安不惜做那个撕开黑暗的人。

“放肆”,兰陵意呵斥。

康安安闻声跪地,面容倔强,脊背挺直,一点儿也不像认错的模样。

“朕再问你一遍,你可要想清楚再说”,兰陵意凝着康安安,一方面有恐吓的成分,因为性格使然,他对谁都有所保留,不会全信,所以想诈一诈安安,另一方面真的不太相信九绯颜敢对他下手,前些日子,他与九绯颜还合作,阻止九度容娶九媚,九度容肯定与九绯颜有了嫌隙,怎么可能会帮着九度容害自己

“陛下,您再问十遍百遍,我还是这一个回答,您若不信,可以找人查证”。

“朕已经将衣服送到太医署,是与不是很快就能分晓,朕不解的是,明明小德子已经尝了那酒,你又怎么判断出皇后在酒中做了手脚朕怎么看不到”,龙袍被洒上那酒,兰陵意回到玉漱宫就将龙袍交给太医查验。

康安安听到兰陵意这话,恍然想起先前的事,那个人,说起来,她还要感谢凤君冉,若不是跟着凤君冉,有过先前的经历,打死她,她都想不到女人狠起来,手段如此多。

“回陛下,臣先是觉得皇后娘娘宫内的熏香不太对劲,自然多留意娘娘,结果看到她在端酒的时候,用指甲蘸了那酒,臣猜测娘娘指甲上沾染了药,以防万一,臣才擅自”。

康安安刚一说完,惊觉眼前一暗,兰陵意不知何时竟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带着压迫感。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在欣赏一件珍宝,他开口,带着惊叹,“安逸,你总在不断地惊艳到朕,朕自幼生在皇宫,见惯嫔妃间的争风吃醋,朕冷眼旁观,不愿插手后宫之事,没想到错了过很多精彩”。

康安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耷拉着头,洗耳恭听。

这时,曲公公带了结果进来,与安安说的差不多,酒中被下了药,这药可以让人兴奋和失去理智,一旦与异性亲密,极易心跳过速,暴毙而亡,人死后是不太容易查出死因的。

兰陵意听完曲公公的禀告,许久没有说一句话,这期间,他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面色由震怒逐渐平息,最后,他一把将安安搂在怀中,说不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感动什么的,“安逸,你救了朕一命”。

“陛下,皇后娘娘对臣早有成见,没想到”,康安安不愿将此事和九度容联系起来,再者若真是九度容指使,她也不想要九度容的命,只能将事情往九绯颜身上推。

可兰陵意只抱着她,没有说话。

康安安挣了挣,见兰陵意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又不好直接与他发生争执,只得再度出声提醒,“陛下”。

“安逸,让朕抱一会儿,朕从来没有觉得女子的怀抱可以这么温暖和让人留恋”,兰陵意声音里染上一抹脆弱。

安安没有办法,身体僵硬的像死尸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兰陵意才将安安放开。

“没想到九绯颜如此心狠手辣,欲将你我一并除去朕这就派人将她抓起来”,兰陵意行至龙椅上坐下,恢复以往的君王之姿,“朕定当让她后悔这般做”。

“皇上圣明”,康安安没有任何劝阻,甚至有些快意。

九绯颜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此事拉上她,她锱铢必较,有仇必报,九绯颜想利用她扳倒兰陵意,简直痴心妄想

兰陵意点了一下头,随即写了圣旨,将圣旨递给曲公公,“派人去凤仪宫,抓了九绯颜”。

曲公公领命,带着众侍卫前往凤仪宫,到了之后才发现,皇后九绯颜早已不知所踪。

九绯颜在兰陵意和康安安离开后,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出宫,万一事情暴露,她还有个缓冲的时间。

九绯颜只带了几件贵重的首饰,直奔左相府。

九度容正在府中品茶,心情闲适,忽见刘衡领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记了。

九度容看来者是九绯颜,剑眉几不可察的的蹙了一下,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相爷”,刘衡见状就要跪拜,被九度容阻止。

“下去”,九度容对刘衡摆了下手。

“是”。

待刘衡离开,九绯颜隐忍的情绪刹那间爆发,她扑过去,一把抱住九度容,脸上是从未有的仓惶失措,至少九度容不常见九绯颜如此失态。

“你做了”,九度容问,几乎在九绯颜出现的时候就想到她做了什么事。

九绯颜点头,身子抖的说出话来。

“你真是”,九度容怒,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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