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确实是不愿意嫁给凤君冉了,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了,她没了清白,便失了资格,哪怕凤君冉不嫌弃她,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从前一样面对他。
更何况,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胸口每日疼的厉害,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但由着轩辕烨所说,她这不治之症更像是被轩辕烨染上的,轩辕烨将不治之症染给她,让她和凤君冉在一起,再染给凤君冉,从而慢慢的将凤君冉手里的皇权夺去。
一定是这样的!轩辕烨一定想这么做的,自古以来兄弟相残争夺皇位的人不少,先前,轩辕丰烁和轩辕丰皓不就是这样子吗?
以上种种更坚定了安岚觉得自己不能嫁凤君冉的念头。
“爹爹,这件事就交给女儿来处理,好吗?女儿长大了,能处理好这些,再说,就算女儿不愿入宫做阿冉的皇后,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由女儿同阿冉提,阿冉不会为难女儿的!”,安岚笑着和安仲朔说,那笑比哭还难看,小嘴抿着,眼圈泛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舍不得。
安仲朔当然也能看出来,但他首先以自己的主管意识判断整件事。
他觉得安岚因为爱凤君冉,才会这般矛盾和痛苦,这实属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毕竟凤君冉如此优秀,是个女人都会动心,要舍弃,得费多大的力气啊!
不过,他不会像其他父亲一样,为了家族的荣誉,勉强女儿做不愿做的事,如果安岚真的不愿嫁给凤君冉,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下女儿的幸福。
正是由于这些主观意识,让他忽略了更深层次的问题,比如安岚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
“好,岚儿长大了,爹爹放手让岚儿独自解决,但岚儿若解决不了,一定要告诉爹爹!”,安仲朔给予安岚足够的自由和空间,让她考虑清楚该怎么做,这也是他们父女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谢谢爹爹!”,安岚吸了吸鼻子,破涕而笑,她揉揉眼睛,边揉边道,“爹爹,我有些乏累,想休息一会儿!”。
“好,你好好歇着,岚儿你放心,每个人都很好!”,你也要很好,这句话安仲朔放在了心里,他觉得太煽情,怕安岚听了心里难受,他的女儿,他知道,心思远比表面上所看的细腻。
安仲朔离开后,安岚艰难的走到床上,蜷缩成一团,一颗心痛的比她那次失身还痛,她攥紧被褥,死死咬住枕头,疼的浑身上下跟水洗了一样。
她也不知道这心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是她被轩辕烨欺负之后。
刚开始心脏就像一根针扎了一样,后来是数十根针,再后来是数百根针,反正一天比一天疼的厉害,疼的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她也不想死,她还想看思予娶妻生子,看未央长大嫁人,还有她的爹爹,她还想给他养老送终……
她没做的事和想做的事太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一实现。
安岚想着这些幸福的事儿,总算将痛苦熬了过去,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找出新衣服准备换上。
就在安岚将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脱下后,忽觉一个人影闪进了她房中。
“你来做什么?”,安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拿衣服掩在胸前,即便如此,她的身体还是被来者看光了。
纳兰允烨对安岚的戒备和憎恶视若无睹,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解药,一日一粒!”。
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脱口而出这是解药。
他只觉得安岚恨不得将自己扒皮剔骨的眼神碍眼的很,他想让她重拾希望,还有不想她对他有太多的恨,所以才撒谎。
果然,安岚在听到纳兰允烨的话后,眸中划过一丝喜悦,不过,这喜悦很快被黯淡所代替,安岚应该又想到了什么。
安岚抓起那瓷瓶扔给他,“轩辕烨,收起你的假惺惺!我就是痛死,也不要你所谓的解药!”。
说来说去,她是不相信他。
纳兰允烨蹙眉,打开瓷瓶取了一粒,在安岚没反应过来时,抓住她,强行喂入她口中。
安岚挣扎,怀抱的衣衫散落一地,她的狼狈和男子的优雅形成鲜明对比。
她眼角渗出泪水,觉得屈辱羞愤,但无法否认的是,心口的痛意正在减轻,这药丸应该是解药。
少女舒缓的神情,让纳兰允烨这才意识到怀里的女子如出水芙蓉,秀美可人,散发出幽幽馨香,他眸色一暗,呼吸变得炽热不少。
安岚感受到男子的变化,舒缓的神情骤然变得紧绷,她脸色惨白,浑身轻颤,那一日的不堪如梦魇般袭来,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挥向纳兰允烨,“你无耻!放开我!”。
纳兰允烨攥住安岚的皓腕,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骂我无耻,我若不无耻,都对不起无耻俩字!”。
“不要!”,安岚惊恐的睁大双眸,螓首摇动,与安安相似的容颜覆满惧意。
纳兰允烨一阵恍惚,将安岚放开,嘴上还是很硬气,“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骂我的话,通常骂过我的人没有机会再骂第二次!”。
安岚得到空隙,抓起衣服掩住自己,仍旧恨,却再也不敢触碰纳兰允烨的逆鳞。
纳兰允烨再度将瓷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蠢死了!我若想杀你,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另外,欢迎你治好了身体,找我报仇!”,语毕,看了一眼窗外,开门而出。
安岚紧紧抱着衣服,许久才恢复平静,她没有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