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臣是吏部尚书刘皓,一脸正气,性情耿直,因为九度容曾在官员任免方面提出许多具有建设性的意义,所以,刘皓十分钦佩当朝国相九度容,认为九度容屈居左相,没人够资格成为右相,可见他对九度容评价之高。
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被兰陵意提拔为兰国右相,刘皓首先不服!
兰陵意看到刘皓站在中央,有些无奈的揉揉食指,吏部尚书的刘皓的性子,他清楚,此人刚正不阿,从不任人唯亲,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员,缺点就是太过刚正,不够圆滑,连皇帝的旨意都敢公然质疑。
“爱卿请讲!”,即便如此,兰陵意仍旧温和的开口。
“臣认为当朝状元直接晋升为丰国右相,有些不妥!”。
此言一出,台下臣子纷纷交头接耳,与兰陵意一派的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认为刘皓简直找死,竟然和陛下唱反调,与九度容一派的则点头示意,小声发出‘确实不妥’的声音,暗中支援刘皓。
“有何不妥?”,兰陵意笑容加大,漂亮的眸子里却迸发出几许不悦。
刘皓低着头,压根不去看兰陵意的不悦,径自说道,“安公子初为状元,无功勋,无建树,而兰国右相则需要有才能之人担任,连功勋赫赫的左相九相爷都不敢胜任,安公子又何德何能居于右相呢?”。
一番话说的颇有道理,让人无法辩驳。
康安安听了却是嘴角勾起,心中不屑。
兰陵意默了一会儿,目光扫到那抹静立的倩影时,眯了眯眸,笑容稍稍收了收,“刘爱卿说的有道理,不过,朕想听听安逸的想法,理越辨越清嘛!”。
兰陵意谈笑间将球扔给了康安安。
这球不好接,答得好了,她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坐上右相之位,答得不好了,恐怕还要等些日子,康安安不愿多等,一刻都不愿多等,她恨不得立刻合了兰陵意的心意,出兵丰国,夺回孩子,所以,她必须答好!
“皇上,刘大人!”,康安安出列,恭敬的先对兰陵意拜了拜,随后又对刘皓拜了拜,兰陵意微笑,眸中闪着若有若无的亮光,刘皓则抱拳回礼,举手投足让人挑不出瑕疵。
“敢问刘大人,什么样的功勋才算功勋,什么样的建树才算建树?”,康安安不徐不疾的开口,声音抑扬顿挫,神态怡然自若。
“自然是保家卫国,为百姓谋福祉,擅出谋划策,为圣上分忧解难!”。
“哦!”,康安安点了一下头,表示知晓,接着又问,“那助皇上从丰国国君手中得到上等的城池,在丰国内乱时,设计抓住汨罗国四皇子凌曜,巧妙逼退汨罗国士兵,算不算?”。
“算!”,刘皓想也不想的回答,回答完毕后,突觉似乎上了套,但刚才安逸说的,确实应该算上,仅凭最后一点,设计抓住汨罗国四皇子,就足以证明此人乃举世奇才,当以重用!
康安安闻言,微微一笑,抱拳跪地,眉宇间自信飞扬,“臣斗胆让皇上给臣作证!”。
“你……”,刘皓一听,睁大眼睛,心道,莫非安逸就是那个绑了汨罗国四皇子的人?
当初九度容率兵支援丰国,原本没那么快回国的,只因为有一人逮了汨罗国国主最疼爱的儿子,才逼的汨罗国国主下令从丰国退兵,进而扭转全局。
这件事当初传的沸沸扬扬,有人说那人是左相九度容身边的一名近侍,还有人说那人是一名军医。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的确存在,刘皓也听说过,当时他还冥思苦想,此人是有多神才能将汨罗国四皇子抓住的,日后见了定要讨教一番。
“刘爱卿,想必你也听出来了,安逸呢,就是那个随左相出征,一举定乾坤的人!”,兰陵意淡淡的开口,侧眸看向康安安,这丫头当真是一块璞玉,越开发越耀眼,也越让人爱不释手。
刘皓拭了拭额上的汗,不敢置信的看着康安安,眸中羞愧,钦佩,欣慰等情绪轮番交替。
羞愧自己的狗眼看人低,钦佩康安安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欣慰兰国后生可畏,人才济济,难怪皇上什么都不说,直接将其任命为兰国右相,此人假以时日不会比左相九度容差。
“臣眼拙,请皇上恕罪!”,刘皓说着跪地。
“不知者无罪,还有一件事,安逸没有告诉大家,当初前往丰国的途中,部分士兵中毒,而找出中毒原因的人也是他,所以呢,朕早就留意到安逸了,当然,安逸也不负众望,高中状元,朕给他右相的职位做,既是激励也是压力啊!”,兰陵意说的滴水不漏,殿内臣子有意见的也变得没意见,毕竟,皇上和左相九度容面和心不和,大家都心知肚明,功高震主,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这一天早晚都要来的,就算不是安逸,也会是其他人,皇上正在培养能和九度容抗衡的臣子。
“如此,臣心服口服!”,刘皓以额触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爱卿平身吧!”,兰陵意说着抬了下手,看了一眼曲公公。
曲公公会意,立刻上前,尖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康安安随众臣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曲公公道,“右相,请留步,皇上宣右相清澜宫觐见!”。
“有劳公公!”,康安安颔了颔首,跟着曲公公朝清澜宫行去。
因为兰陵意还没离开金銮殿多久,康安安出了殿门,就看到前方浩浩荡荡两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