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慌忙从摇椅上起身,恭敬的拜了拜,“参见四皇子!”。
“起来吧!”,凌曜收回目光,掩去眸中迷离之色,抬了下手,径自走到桌前坐下,刚才看安逸假寐,他竟然看的痴了,真是可笑。
她房间里的木椅很寒碜,比不得凌曜房中昂贵的榻椅,坐的久了腰酸背痛,但凌曜却毫不在意,气质尊贵的他身形挺直,翩翩如玉。
康安安最佩服的就是凌曜这一点,没有皇子身上惯有的骄纵气。
“四皇子是怎么了?”,康安安看凌曜的眼神似有些不太对劲,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安心的事情。
凌曜并没有回答,反而幽幽开口,问康安安,“安逸,你猜凤君冉和九度容他们现在到哪了?”。
康安安听到问话,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她的确不知,现在她的消息闭塞的很。
“他们现在已临近浮鈺山,预计明日抵达!”,凌曜眯眸,掷地有声的回道。
从凌曜的眼神里,康安安看到了一丝邪佞的残忍,结合这残忍和刚才凌曜的不安,说明,凌曜在浮鈺山布下重兵,但他对这场战争的胜负有着不确定性,所以,才会出现矛盾的心理。
浮鈺山,康安安听过,离渭州城两百公里远,这座山盛产玉石,所以被称为浮鈺山。
一直以来,丰国百姓不少淘玉的人不顾生命危险,来这里挖掘。
“四皇子想将他们一举歼灭在浮鈺山中?”,康安安试探性的问道。
“本皇子并未想将他们一举歼灭,如果能一举歼灭他们,那么凤君冉和九度容第一公子的称号都白得了!”,凌曜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轻轻摩挲着扇柄,“我只想在浮鈺山重创他们!”。
康安安默了一会儿,“哦”了一声,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她不了解凌曜的布局,无法做出判断,也不便过多询问,怕凌曜心生怀疑,所以,沉默就成了最好的回答。
“可泠说浮鈺山不适合布局阻截,刚才我同他还起了争执!”。
原来是这个原因,凌曜自然想让每个人都认同自己的想法,这样会给他无限的勇气,显然夜涧泠的反对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有了挫败感,并且迅速做出了与夜涧泠相反的决策。
“四皇子息怒!”。
“安逸,你说为何浮鈺山不适合布局阻截?”。
“恕在下直言,浮鈺山的确不适合做拦截之地!”,康安安眸子微敛,躬身回答,适不适合,她都会说不适合,她不希望凤君冉和九度容他们受到重创,但如果凌曜执意布兵,她也没办法。
“说!”。
“浮鈺山因为长期的开采,山体被掏空,质地松散,四皇子应该在山中埋伏了不少士兵对吧?而前两日又刚下过雨,很可能会造成山体垮塌,不利于我军藏身!”。
这是康安安所能想到的原因,不知道夜涧泠反对的原因是否和自己一样。
“泠也是这么说的,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早不垮塌,晚不垮塌,偏偏我的人上去了,它就垮塌,我要试试,因为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本皇子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凌曜对康安安的话也是颇为不屑。
康安安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认为自己能劝得动凌曜,连夜涧泠都说服不了的人,她更无能为力,所以,在凌曜一通诉说后,再度哦了一声。
“本皇子就等着好消息!”,凌曜说着,将扇子握在手中,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属下先恭祝四皇子重创敌军!”。
“知我心者,安逸也!”。
“四皇子过奖!”,康安安可以和凌曜说浮鈺山植被被破坏,一旦对方放火,隐藏的士兵必死无疑吗?
她不可以说!既然凌曜一心想要重创凤君冉和九度容他们,她不如鼓励他去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即便如此,到了晚上,康安安仍辗转难眠,她很想将消息传递给九度容,告知九度容浮鈺山中有重兵埋伏,让他们小心一点儿,可现在她插翅难飞,并且有夜涧泠这样的人在,她连鸟儿都无法抓一只。
正在这时,康安安突然看到一条通体透明的小蛇爬到自己身上,她眸色一喜,几乎惊叫出声。
是小金子!
小金子见到她似乎也很开心,伸出小脑袋在她手边蹭啊蹭。
康安安摸着它的小脑袋,顿时热泪盈眶。
她看到小金子长大了些,不过还是很小,背下部有黑色印记。
是字。
谁在小金子身上写了字。
她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着:可用之传信。
她看着这字几乎断定是凤君冉写的,应该是凤君冉,只有他才知道小金子,懂得和灵蚺交流。
康安安鼻头一酸,当下翻找出竹签和墨汁,在灵蚺身上写道,山中有人,安。
她用凤君冉曾教给她的灵蚺的语言,对小金子耳语,然后偷偷地将其放出。
……
凤君冉是在清晨召回灵蚺的,他看到灵蚺身上那五个字,知晓浮鈺山有埋伏,康安安现在是安全的。
这就够了,凤君冉将小金子放入银环内,收好,待必要时,再给安安传递信息。
凤君冉和九度容携大军站在浮鈺山外,山上到处都是洞穴,也没有太多的绿色植被,尽是杂草,枯木,从远处看,浮鈺山就像一个马蜂窝,千疮百孔的。
凤君冉和九度容并没有急着进山。
“冉公子,此山就交与你了,我去马车里等候,什么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