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训斥的话音刚落,只听呼啦一声,棺材上的盖子被掀翻在地。
纳兰宗晟好似没听见康安安的话,呆呆的看着里面身穿寿衣,面容安详的纳兰宗良,再次痛哭出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康安安和纳兰宗晟身上。
咿咿呀呀的哭声也随着康安安的斥责和掀棺的声音而渐渐停息。
众人不知道纳兰宗晟为何突然要开棺,更不知道纳兰小姐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安安,我爹——啊——”,纳兰蔷率先回过神,走到康安安身边想要解释,康安安的眼中此刻压根看不到她,抬手一挥将纳兰蔷挥到一边。
纳兰蔷没有防备,直觉一股强大的内力扑向自己的胸膛,冲的她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她睁大双眸,惊讶于康安安竟这般深藏不露,小小的身子,蕴藏着这么大的能量。
康安安满腔怒火,眸中恨意翻滚,见纳兰宗晟还不收手,她再也忍受不了杀人者的虚情假意,更无法容忍纳兰宗晟的脏手去碰外公,她双目猩红,欲扑上前将纳兰宗晟拉开,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她现在已没有理智可言。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在怀中。
“滚开!”,康安安挣扎着,又打又踢,与疯子无二,“我不要他碰外公一根手指!”。
纳兰允烨点了她的穴道,强行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安安,你镇定一点儿!我们的目的是要证明他是凶手,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打草惊蛇!”。
康安安在纳兰允烨的安抚下,渐渐寻回理智。
纳兰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这是康安安第一次见纳兰紫,和纳兰蔷,纳兰薇长得高挑圆润不同,纳兰紫长得娇小可人,一双柔怯似水的眸子水灵灵的看着康安安,眼角还因祭拜纳兰宗良,痛哭后泛着红意。
“安安,我是纳兰紫,我知道你很伤心,大叔伯去世,我们都很难过,我爹只是想看看大叔伯,没有恶意!”,纳兰紫率先开口,声音也和她的长相一样柔柔弱弱的。
康安安面无表情的看着纳兰紫,看着她,想到了凤锦曦,凤锦曦也柔柔弱弱的,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善良,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哪怕她曾误会她是小叔喜欢的人,但那种喜欢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纳兰紫看起来也很柔弱,她的柔弱就和凤锦曦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纳兰宗晟的缘故,怎么看怎么觉得,纳兰紫的柔弱都是伪装。
“多谢紫姑姑,安安无事!”,纳兰允烨扶着康安安的手臂,看了一眼纳兰紫,两人的眼神有个短暂的交汇,瞬间就分开。
“嗯,好!”,纳兰紫点了一下头,复看了一眼纳兰允烨,才转身离开。
“纳兰允烨,她是不是喜欢你?”,康安安身心俱疲,靠在纳兰允烨的胸膛处,不知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想用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发誓,这话真的是随口说说,却明显感觉到纳兰允烨的身子僵了僵。
“喜欢我的女人多了,或许吧!”,纳兰允烨没否认,目光停驻在远处站在纳兰蔷,纳兰薇身后的纳兰紫身上。
“纳兰紫是纳兰宗晟小妾所生,有两个能力超强又强势的姐姐,纳兰紫的性子就弱了些!”。
纳兰允烨好像没话找话,竟八卦起了纳兰宗晟的家事。
“纳兰紫的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纳兰宗晟又娶了一个,就是生了儿子的那个,反正你也没见过!”。
康安安安静的听着,这是另一个女子的人生,和她没关系,但她却能从中猜出纳兰紫能活到今日,一定和自己一样,并没有表面那般单纯。
看来,她最初对她的感觉没有错。
纳兰允烨和康安安说话期间,纳兰宗晟完成了对纳兰宗良的尸检。
纳兰宗晟同样探不到纳兰宗良的脉搏和呼吸,甚至他触到纳兰宗良的皮肤时,感觉渗骨的凉,明显的死尸症状。
另外,他检查不出纳兰宗良身体里有内伤,只是纳兰宗良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发白和青色,难道大哥的死真的和心脏病有关系?
唯一在场的就是静兰了,静兰一直照顾大哥,他要去问问静兰。
纳兰宗晟将棺材盖重新盖好,一扭头就看到跪在一旁的静兰嬷嬷。
“静兰,老夫有话问你!”。
静兰原名叫伊藤静兰,自从年长后,不知哪一年开始,被府中新入的年轻丫鬟唤做静兰嬷嬷,以至于有人以为她就叫静兰,忘记了曾经的姓氏伊藤。
伊藤静兰颤巍巍的起身,面容憔悴,她开口,嗓音嘶哑,“参见二老爷!”。
“静兰,我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一直陪在他身边,难道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吗?”。
怎么死的?
伊藤静兰睁着红肿的厉害的眼眸,几乎看不到里面的瞳仁,“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无数次问自己,老爷到底是怎么去的!”。
“昨晚,我伺候老爷吃晚餐,老爷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连日梦到倾夫人,说要将我送回兰国,说哪一天纳兰家衰败了,安安小姐到时候可以投靠我!”。
“老爷吃的很少,吃完后,我将餐碟拿出去洗刷,你知道,老爷的吃食从来不假人手,都是我准备的,我洗完餐碟回来,特意进屋看了看老爷,看到老爷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他,就退了出去,到今天早上,我起床后,看老爷还没醒,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就没打扰他,可直至辰时,老爷仍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