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涧泠双臂垂着,神情淡淡的,不像夜曜那般表现的热烈,“你们可曾寻过我?”。
声音中不无失落和讽刺。
夜曜察觉到这情绪的宣泄,怔了怔,松开他,“我不知道父皇想要做什么,但我一直在寻找你,每月都会随货物往返两国之间!”。
“我被凤君冉抓住,关了七年,当初国主与宣丰帝有十年之约,十年后,他们会将我送回汨罗国,但是我等不及,便提前逃了出来,他们怕三年后无法给国主交待,便对我围追堵截,今日遇到你纯属巧合!”。
说话间,画舫已经缓缓行驶,夜曜示意夜涧泠坐下,“父皇这些年从来没有懈怠,一统三国是他的心愿,不过,他这几年身体不是太好,很多事都是由我来做,泠,届时,我依然需要你的帮助!”。
“十分乐意,你可得小心大皇子和二皇子,另外,兰国有九旖族和九度容,丰国有凤君冉,想要一统三国需先解决掉他们!”,夜涧泠凝着还没收拾起来的黑白色棋子,褐色的眸中映现出纵横交错的棋局,眸光幽深难测。
“父皇想先占领丰国,再夺兰国,两国资源丰盛,尤其是兰国土地富饶,兰国九度容这些年踪迹难寻,说不定早就遭遇不测,丰国凤君冉无心纷争之事,他们两人不足为惧!”,夜曜不以为意,说这些话的时候神采飞扬,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夜涧泠点了一下头,比起夜曜来,他沉郁了许多,明明相近的年龄,他却像四五十岁的老者,历经沧桑,看破红尘,“据我所知,凤家如今陷入危机,想必凤君冉为了凤家的事焦头烂额,宣丰帝这次对凤家未必会手软,到时候,两者反目,我们以利益诱之,相信凤家定会为我们所用,到时候,凤斯年手中的藏宝图自然就会乖乖交出来!”。
“我也听说了,凤家所犯的罪与十年前类同,再次触到了宣丰帝的逆鳞,宣丰帝不会轻易饶过他们,我已经安排人虚张声势,将事态扩大,我们不能再给凤君冉建立功勋的机会,不过,还有一拨人,我确定不是我们的人,也在推动这件事,凤家如今想捂也难捂住,凤斯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从当初跟着轩辕丰皓,到最后又跟了轩辕丰烁就能看出,这人就是狐狸,被逼的狠了,我们稍一招揽,他就归伏我们,至于丰国第一公子凤君冉,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杀之!”。
“焰硝分开放置,小部分做诱饵,大部分用在军事上!”,夜涧泠话题转换,对夜曜的生杀论不予置评,没说对,也没说错。
他当初听康安安提起夜曜和焰硝时,就知道这焰硝是汨罗国国主为了攻打丰国,提前做准备,所以,才建议康安安与夜曜在码头见面,其实他起了卑鄙之心,夜曜乃汨罗国四皇子,与他是旧识,自己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逃离丰国。
“嗯,我早就这样做了,将焰硝一分为二,为以后攻打丰国囤积物需!”,夜曜启唇,脸上有种遇到知己的兴奋,先前,夜涧泠初到汨罗国时,他曾救过他,以至于夜涧泠坐上国师后,一手将夜曜推上储君之位,夜涧泠对于他来说是亦师亦友。
说到这儿,眸子危险的眯起,“泠,还有一件事,你觉得纳兰宗良手中的藏宝图是不是谣传?”。
“为何这样说?”,夜涧泠开口问道。
“因为我曾问过纳兰宗良,我问他,若有一天,汨罗国和丰国开战,他能否将藏宝图献出,助父皇一臂之力,并承诺他如果献出藏宝图,定会给他莫大的好处,可纳兰宗良听到后哈哈大笑,说自己压根没什么藏宝图,有关藏宝图为凤家、纳兰家两方共有都是假的,当初凤家的祖上和纳兰家的祖上有幸从地裂中逃出也属谣传,那次地裂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们的祖上,他连见都没见过藏宝图,若有早就交上去谋个一官半职了,哪里用得着拼尽半生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他还说,关于藏宝图一事,都是他和凤斯年这些年得罪的仇人散出去的,他们妄图用谣言来毁灭凤家和纳兰家,可世间还是明智的人多,一直将谣言来听,开始还有人想盗取所谓的藏宝图,后来,就没有人冒险了,因为谣言就是谣言,永远成不了真的,仔细想来,纳兰宗良说的好像有道理,毕竟他是草莽出身,若真的有藏宝图,干嘛不拿出来利用呢,等到一命呜呼带进棺材里吗?”。
夜涧泠听完夜曜的话,点了一下头,“这个只有纳兰宗良自己知晓,至于谣言是真是假,如同对待凤斯年一样,逼上一逼就知道了!”。
说实话,对于世间传言,凤家和纳兰家共有藏宝图一事,他觉得阴谋更多些,如果两大家族真的有这样的宝物,丰国国君轩辕丰烁岂能放弃这一大块肥肉,任由流言满天飞,搅得其他两国也人尽皆知,他相信轩辕丰烁早就据为已有了。
不过,他觉得是阴谋,但又没有证据证明,如果是传言是真的更好,至少他们得到藏宝图后,会对夜曜一统天下大有益处。
“我先将你送出丰国,留一部分人监视着凤府,见机行事,一旦凤家败落,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凤斯年!希望我们会是黄雀在后的雀,看好那只捕螳螂的蝉!”,夜曜说着勾起嘴角,剑眉飞扬,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
纳兰允烨这几日,白天扮作凤君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