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离开府中前往西渡口阻截夜涧泠,聿逸卿过来告诉我,你准备放弃我这颗棋子,因为真正的纳兰允菲已经被纳兰宗良找到,我若不想死,就选择与他合作,开始我并不相信聿逸卿的话,可随后从与纳兰宗良的闲聊中发现,他对我十分冷淡,甚至有厌烦之意,我才相信了他,我找到聿逸卿,他让我给纳兰宗良下药,他说这药不会要了纳兰宗良的命,只会让他变得痴傻,这样就可以趁机将纳兰家的产业握于自己手中!他还说事成之后不会亏待我!”。
“所以,你就给纳兰宗良下了药?”,纳兰允烨眯眸,眸中杀机乍现。
“没有……”,迟若惊慌失措的摇头,“我将下了药的茶水端给他,他并不喝,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忽然犯病,昏倒在地,这时,静兰嬷嬷刚好过来,我便同静兰嬷嬷将纳兰宗良一同扶到床榻之上,又找来医师,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真蠢!”,纳兰允烨咬牙,一把将迟若掂在手中,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聿逸卿给你吃过什么东西?”。
迟若闻言怔愣住,很明显她没想到纳兰允烨连这个也看出来了。
“没有?”,纳兰允烨勾唇,笑意温柔,可越是温柔的笑,迟若越是害怕,她摇摇头,又点头,“吃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只告诉我,这药可以防止我被你控制!”。
“这才乖!”,纳兰允烨拍了拍纳兰允菲的小脸,从指尖挤出几滴血喂到她口中,再用冰魄色的眼眸看向她,“忘掉刚才的一切!”。
迟若点了点头,随即歪了头,晕倒在纳兰允烨怀中。
恰在此时,外面一阵熙攘声传来,接着有人禀报纳兰允烨,纳兰宗晟及纳兰宗良曾经的手下——如今各自分管一条线路的林庆阳和方驷两大舵主连夜赶到纳兰府。
纳兰允烨冷笑,交待下人将这几人迎入聚贤居等候,他随后就到。
没想到,纳兰宗晟和林庆阳等人来的这么及时,丝毫不给聿逸卿喘息的机会。
……
正是这帮人的到来,让蹲守在房顶的夜涧泠察觉到机不可失,他几个踏足,飞身跃出纳兰府。
夜涧泠重返客栈,和康安安简要的说明了情况,便以轻功携着她,潜入纳兰宗良的房间。
纳兰宗良睡在里间,外间睡着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嬷嬷,康安安先前听说过,应该叫静兰嬷嬷。
夜涧泠见到外面睡着一个人,想也不想,当即就准备斩杀,被康安安眼疾手快的阻止。
康安安瞪了夜涧泠一眼,这梅香嬷嬷年纪这么大了还陪伴着纳兰宗良,想来与纳兰宗良多少有感情的,所以,她仅让夜涧泠点了梅香嬷嬷的睡穴。
康安安奔至内室,一眼便看到了纳兰宗良。
纳兰宗良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远远看着,几乎以为那是个死人。
她扑上去,握住纳兰宗良的手,小脸贴在如树皮般粗糙的手掌,短短数日不见,外公竟瘦了这么多。
“外公,菲儿来看你了,上次见面还好好的,你怎么就倒下了呢!你说过要让我光明正大的回纳兰府,你不醒过来,我怎么回来?所以,外公,你一定要清醒过来,你还要疼我,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外公,我坚持了那么久,那么努力的生存着,只想着有一日我能找到生身父母还有我的亲人,我好不容易找到外公了,如果你离开了,我就又剩下一个人了!”。
她轻声呢喃,边说边流泪,泪水啪嗒啪嗒滴在纳兰宗良的手背上,纳兰宗良的手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康安安似乎感觉到了,惊喜的抬眸,冲身前老人喊了喊,“外公……”。
纳兰宗良缓缓睁开眼眸,凝着床前少女,眼眶微湿,“菲儿,是你吗?”。
“是!外公!我是菲儿!我来看你了!”,康安安喜极而泣。
纳兰宗良抬手拂去康安安脸颊的泪水,径自从床上坐起来。
康安安见状,慌忙拿被枕头垫在他身后,“外公小心!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无碍!”,纳兰宗良摆了摆手,看着康安安,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变得深沉和冷冽,“没想到聿逸卿竟想加害老夫!”。
“外公,你说什么?”。
“那个假货是聿逸卿的人,趁烨儿不在,竟联合聿逸卿给老夫下药,幸得老夫察觉,才没让他们的计谋得逞!老夫佯装昏迷,才逃过这一劫,后来干脆想,趁着昏迷的日子,可以将对我道貌岸然的人观察的一清二楚,届时,来个一网打尽!”。
纳兰宗良说着握紧拳头,脸上尽是怒意。
他没想到聿逸卿如此心狠手辣,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应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狗急跳墙,若非纳兰允烨提醒他早做防备,如今的他恐怕已成为一具尸体。
“外公,别生气,我回来了,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康安安握住纳兰宗良的手,神色坚定。
“好!”,纳兰宗良爽朗一笑,眸中漾满慈爱,“聿逸卿原本想给我下药,使我无法插手纳兰府所有事务,并且想将我昏迷的事隐瞒,好趁机把大权揽于已身,他既然这么想,我便成全他!不给,我已经传书给你宗晟外公了!”。
“嗯,宗晟外公已经来到府中,好像还带了两个舵主!”,康安安将来时所见所闻给纳兰宗良说了说。
“应该是林庆阳和方驷!”,纳兰宗良眯眸,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