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康安安知晓她的血加上夜涧泠的血,可以让夜涧泠冲破玄铁的禁锢,知道却仍接近夜涧泠,除非她脑子有病,可康安安又是个正常的人,唯一能解释的原因便是,她是故意接近夜涧泠,故意让夜涧泠取得她身上的血,故意放走夜涧泠的。
康安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君冉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了解这丫头了!
凤君冉觉得康安安极有可能与夜涧泠达成了某种交易,这种交易最有可能就是她助他逃离纳兰允烨,他助她回到襄州城,毕竟与纳兰宗良相认是康安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所以,凤君冉准备和纳兰允烨告辞后,尽快赶回襄州城。
“冉公子要回凤府吗?刚好烨也准备回去,不如我们相伴而行!”,纳兰允烨言笑晏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他说着便交待手下牵来自己的马儿,丝毫没有给凤君冉拒绝的余地,“冉公子,请!”。
“请!”,凤君冉心知纳兰允烨选择与自己同行,不过是探一下他的底,看他准备去哪里,因为刚才他们的谈话,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有所保留。
他若不问夜涧泠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纳兰允烨不会说夜涧泠其实已经被他抓住的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信任,便只能互相试探。
……
马车在匀速行驶,夜涧泠带着康安安,走得依然是人迹稀少的道路。
康安安由日出的方向判断,他们正在往襄州城赶。
这次夜涧泠倒是没有欺骗她,总算做了一回正人君子。
其实,康安安对夜涧泠一点儿也不了解,不晓得十多年的那场战争,不晓得他与小叔的恩怨情仇。
不过,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夜涧泠这人是断袖,喜欢小叔,但小叔却不喜欢他。
她不明白,既然小叔不喜欢夜涧泠,为何不杀了他,既然夜涧泠想回汨罗国,小叔又为何不让他回去?
眼不见心不烦,她压根不知晓,夜涧泠的危险性有多高。
他们行驶了差不多近两日的时间,总算赶回了襄州城。
夜涧泠勒停马车,看着前方的城门,对车内的康安安说道,“我曾允诺你一件事,你现在可以说了,若我能办到,就一定替你办到!”。
康安安想了想,“我让你今晚带我潜入纳兰府中,我要见纳兰老爷子!”。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夜涧泠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言语中尽是奚落,“你可知能支配我做事的人世间只有一个!你要不要这么浪费!”。
能支配他的人,曾经是汨罗国国主。
“你觉得见纳兰老爷子很容易?我听有人告诉纳兰允烨,他已经昏迷,身边肯定有人看守,你要在不能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带我见他一面!”,康安安说出自己的条件,她知道夜涧泠杀人不眨眼,所以,得提前交待好,免得夜涧泠杀光纳兰府中所有人,再带她见外公又有什么意义!
“好!”,夜涧泠应的爽快,说完扬鞭策马,“你可还要去其他地方?”。
康安安摇摇头,“不去了,只要今夜你带我见到纳兰老爷子,我们便两清了!你也绝不可以再挟持我!”。
“那可未必,万一我遭遇不测,刚好有你这个护身符在身边,不用白不用!”,夜涧泠轻巧的说着,不像是开玩笑。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康安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康安安并不打算回凤府,她被夜涧泠挟持这几日,不见凤府有任何动静,想必自己在他们眼里早就是可有可无之人,不,是活着不如死掉的人。
那日若不是梅嬷嬷替她挡了一刀,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是冤魂一条。
当初她还以为自己怀着凤家的骨血,他们不会将她怎么样,如今来看,她太天真了,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人期待,一旦成为绊脚石,他们可以亲手斩断血脉亲情。
她是一个例子,荣芙香也是一个例子。
她在凤家看到凤君冉几兄弟明争暗斗,甚至不惜以命相博,又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她渴望逃离凤家,并且永远不再踏入。
若说唯一让她不舍的人只有小叔了。
可小叔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让她捉摸不透。
她潜意识里开始担忧小叔遗传了凤家骨子里的自私和薄凉。
她又成了感情的观望者,徘徊着,观察着,不敢掏心掏肺。
她承认她懦弱,一直以来都是。
她怕自己付出一切,结果会成为一场空。
夜涧泠在纳兰府附近找了栈休息,他同康安安依旧扮作夫妻。
两人点了些吃食,准备一直待到夜深,由夜涧泠先行进入纳兰府探明情况,然后再带康安安进去。
康安安曾去过纳兰府,脑海中存着一张纳兰府的路线图,她要给夜涧泠画出来,方便他认路,夜涧泠又是一副看白痴一样看她的表情。
“你确定不要纳兰府的路线图?”,康安安再一次确认。
“不要!”,夜涧泠想也不想的拒绝。
康安安不再勉强夜涧泠,既然他这般自信,应该是同自己一样,去过纳兰府。
这种认知,不禁让康安安害怕,原以为纳兰府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却原来皆是金玉其外,庞大的产业不知被多少人盯上。
等待的间隙,康安安趴在桌子上,双手捧脸,眼睛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