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直嫌雾儿出身卑贱!”。

雾儿依照康安安的意思将事情更加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引得众人万分惊愕。

连康安安都震惊的连连退后数步,有些不知所措,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雾儿为何突然转换口供,竟将梅嬷嬷给咬了出来。

“听到了没?你们都听到了没?这丫鬟说是梅嬷嬷授意她指证芙香买的藏红花,意思是芙香根本没有买藏红花,芙香是被梅嬷嬷陷害的!”,荣高升率先蹦出来,像只跳蚤一般,从座位上行至凤老夫人身前,再转至凤老爷子身前,最后在慕容云天面前站定,双手抱拳,言辞灼灼道,“想必世子都听到了,芙香乃遭人诬陷,还请世子作证!”。

慕容云天看着荣高升,眸子闪了闪,没说话。

他没说话,却听得凤老夫人一声暴呵,“梅香,跪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梅嬷嬷神色倒是从容的很,缓步走出来,在中央的位置跪倒,“老奴不知!”。

“不知?我看你是兑现不了承诺,才惹得这雾儿与你反目吧!”,荣高升再度出言讥讽。

康安安听着荣高升的话,将目光转向梅嬷嬷,而,梅嬷嬷自说完不知后,就低垂着眼帘,态度毕恭毕敬,不卑不亢。

康安安握紧小手,恨不得扑上前亲口质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多么希望刚才从雾儿口中说的不是梅嬷嬷,而是其他人!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害自己的人是凤老夫人。

而梅嬷嬷呢,可能知情,但迫于是凤老夫人身边的奴婢,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当亲耳听到雾儿说是受了梅嬷嬷的指使后,她的心还是难受的很。

因为梅嬷嬷对她很好,是除了凤祈康之外,对她最好的人,她一直很相信她。

凤老夫人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梅嬷嬷身边,俯下身,一巴掌搧在她脸上,带着狠劲,“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话问的没一点技术含量,想必是气坏了。

梅嬷嬷被打的脸偏向一旁,发丝贴在颊侧,她抬眸,先是扫了凤老爷子一眼,此刻凤老爷子皱着眉,握紧木椅扶手,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不悦还是忐忑,反正严肃的很,接着,又将目光移向康安安,康安安看到她嘴角渐渐挽起一抹笑弧,这笑弧洒脱肆意,有一种解脱的释然,最后才将目光定在凤老夫人脸上。

“呵呵……”,梅嬷嬷笑出声来,康安安却从这笑声中听出了绝望和心酸,“是老奴自己要这么做的!”。

“你——”,凤老夫人没想到梅嬷嬷这么爽快的承认,气的浑身哆嗦。

康安安连忙上前扶住她。

她抓着康安安的手,力气很大,康安安能感觉到凤老夫人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

“我们凤府哪里对不住你?冉儿哪里对不住你?安安哪里对不住你?竟让你下此毒手!”。

“因为我嫉妒小姐儿孙满堂,因嫉生恨,才央人以大夫人的名义从外面采买藏红花,毕竟大夫人一直对安安心存不满,若事情暴露,可嫁祸到她头上,后来又借子舒小少爷的手害的安安跌倒,想着双管齐下——”。

“咚!”,一支拐杖撕裂空气,从大厅中央穿过,打在梅嬷嬷脊背上,打的她口吐鲜血,扑倒在地,身子抽搐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混账!”,凤老爷子喘着气,一张脸乌紫铁青,咆哮道,“身为管事嬷嬷,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将她给我关起来!”。

两个下人听令,上前,一人架住梅嬷嬷一条手臂,把她拖了出去。

康安安看着梅嬷嬷死灰般的眼神,不忍的转过头。

听竹轩霎时恢复前所未有的宁静。

众人神色各异,却是心照不宣的不发一言。

荣高升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却也碍于凤老爷子刚才的怒火,不敢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

良久,只听凤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音沧桑而无力,“既然事情与芙香无关,我代凤家向荣家道个歉!”,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老爷子如此敞快,荣某佩服!”,荣高升见凤老爷子亲自弯下腰身,也不再拿架子,上前扶住凤老爷子,抱拳道,“事已至此,我荣家只求你们能善待芙香,将她的癫症治好!”。

语毕,将头转向凤韶天,态度远没有对待凤老爷子那般热络,“韶天,荣家待你如何,我不做评论,但芙香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你莫要再负她!”。

凤韶天模棱两可的哼了一声,算是应下。

最后,荣高升又出言对慕容云天感谢了一番,才向众人告辞。

荣高升离开之后,慕容云天亦找借口离开。

凤老爷子起身相送,约莫十多分钟才返回听竹轩。

众人皆以为他会向大家训话,谁知,他站在前厅摆了下手,“都回去吧!”。

……。

此事被梅嬷嬷一个人揽下,看似告一段落,但康安安并不相信梅嬷嬷说的话。

因嫉生恨!

若因嫉生恨的话,梅嬷嬷又怎会只害她一人?

分明是在替谁做掩盖。

要么是凤老夫人,要么是凤老爷子。

凤家人演技太好,让康安安也拿捏不准。

梅嬷嬷被关在一个久不住人的房间里,里面有桌子,有床,有被褥。

康安安搀扶着凤老夫人从听竹轩出来,她能感觉到老夫人仿佛失了魂儿,走路都没有了往日里的精气神,整个人蔫蔫的,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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