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闻言,身子轻轻战栗着,眼眸微垂,不用看,里面定覆满忧伤。
“母亲!”,凤君冉蹙眉,并不解释,只言出两个字,声音里已然充斥着不悦。
凤老夫人看了一眼凤君冉,又看了眼凤君冉怀中苍白着小脸的康安安,强忍着压下怒火,冷着声道,“把衣服穿好!等会儿给我个解释!”。
说完,转身离开,梅嬷嬷急匆匆的跟在凤老夫人身后,掩上房门的时候不禁担忧的看了看康安安。
满室的嘈杂刹那间恢复了安静。
少了凤老夫人所带来的压迫感,康安安脸上的苍白总算褪去了一些,不过眉宇间仍拢着一层拂不掉的忧伤,她凝着凤君冉,咬着唇,埋怨道,“都怪你,都怪你……”。
“是,都怪我,怪我走错了房间,寻错了人!”,凤君冉耐心的哄着,取过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康安安听闻凤君冉这话,想到昨日自己办的糗事,脸颊处浮上一抹红晕,“谁叫你不让我离开?这下好了,祖母生了气,你不想娶纳兰允菲都不行了。”。
凤君冉微微勾唇,手一刻不闲,很快便穿戴完毕,他将康安安从被窝里托起,开始为她穿衣服,边穿边疑惑的开口,“那你到底是想让我娶纳兰允菲,还是不想让我娶她?”。
康安安被凤君冉问的呆愣住,是啊,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纳兰允菲本就是她,她怎么会不想嫁给小叔呢!
“不许娶那个假的纳兰允菲!”,她说着看到他的耳廓,厚厚的,竟比女子的还要晶莹剔透,遂照他耳朵上一咬,撕扯着,“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康安安……”,凤君冉侧首吻上她的脖颈,眸色加深,声音变哑,“我看你今天是不想下床了!”。
康安安惊呼,急忙放开凤君冉,气喘吁吁的求饶,“小叔,我错了,祖母还等着。”。
她将凤老夫人拿出来做挡箭牌,原本指望着凤君冉能立刻放了自己,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凤君冉依旧不依不饶的折磨她,直至嫩白的脖颈再度出现数颗草莓,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为她拢高衣襟,语意暧昧道,“记住,男人的一些地方不是你所能惹得起的!”。
待两人整理完毕,便一同去找凤老夫人,凤老夫人并没有在房间里等着他们,而是去了思过殿。
思过殿是寺院中专门惩罚犯了错误的僧人,惩罚的方式也有许多种,可面壁思过,可罚跪,可罚抄写经文。
当梅嬷嬷将二人领到思过殿时,康安安就心想,看来这次凤老夫人真的生气了,要惩罚他们了。
“母亲!”
“祖母!”
两人分别对凤老夫人施了一礼。
凤老夫人仍生着气,脸色不好看,声音也冷冷的,“跟我过来!”。
康安安看了凤君冉一眼,发现凤君冉的神色浅淡,不似她这般手心濡湿,心底发虚,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凤老夫人让小僧搬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金刚般若波罗密经》,拿给康安安诵读,到底顾及着她有孕在身,让她诵读这些经书修身养性,祛除心魔。
接着将凤君冉领向一旁的偏室,关上门。
康安安打开经书,却读不进半个字,眼里心里记挂着的,是此时正在偏室里的男子。
她隐约听到凤老夫人的训斥声从里面传出,虽听不太清楚,心却随着这忽高忽低的声音一抖一抖的。
“冉儿,你一向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但这次真让我太失望了!你年轻气盛,有需求,母亲能理解,可在佛门圣地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真不知是你克制力太差,还是康安安给你下mí_yào了,将你们一个个迷得颠三倒四的!”。
“母亲,是我一时情难自禁,不关安安的事!”,凤君冉忍不住出声反驳。
“好一个不关她的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不是要分开吗?原来都是做给我这个老婆子看的!对那丫头动心了?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凤老夫人声音蓦然拔高,呵呵笑着,面色冰寒,“你当初掏心掏肺对凌飘雪怎么样?她待你又如何?我原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结果有一天宸儿突然和我说要娶她,我问你实情,你说凌飘雪和你没关系,她爱嫁谁嫁谁,宸儿想娶便娶,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阻止什么,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谁知凌飘雪嫁于宸儿后,你和宸儿的关系急剧恶化,甚至到了搏命的地步,我才知道,凌飘雪带给你的伤害,远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陷入回忆,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怕你走不出心伤,想着促成你和凌霜的亲事也是好的,结果你亲手毁掉这门亲事,我和你爹心知肚明,却也没逼你什么,反倒让你大哥低下头去凌府家赔罪,种种,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之后,你想留着康安安,我也不反对,只要不过分,我希望你能看透儿女长情,不再为情所困,因为我不敢想象若你再次受伤,将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母亲,您言重了,安安之于我,不过是女人之于男人,换成谁都一样,若说还有其他什么的话,那就是她是我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凤君冉嘴角微勾,语气轻松,意思很明显,凤老夫人小题大做了。
“真的?”,凤老夫人狐疑。
“纳兰宗良到寺院中我会好生接待,纳兰允菲我也会娶进府中!不然,还能怎样?”,凤君冉似笑非笑的看着凤老夫人,一脸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