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阿冉是真心爱你?当年,他也如此爱我,如今,我的下场,你可有看到?”,夜涧泠嘴角勾出罂粟般的笑容,身影一闪,消失不见,留下“至阴之体,永失所爱。”这句类似诅咒的话在洞中回荡。
康安安听不懂,什么至阴之体,和她有什么关系!什么永失所爱,只有懦弱的人才会遭此劫难!危言耸听,可笑之至!
……
凤君冉和明幽进入洞中后,发现,里面只有康安安一人,玄铁铸造的铁链上血迹斑斑。
“安安,你可被伤到哪里?”,凤君冉并没有过多纠结夜涧泠的逃离,看到倒在地上的康安安时,一把拉起她,上下查看,待发觉她手腕处的殷红时,眸光骤然紧缩,“痛吗?”。
康安安摇摇头,嘴角露出虚弱的笑容。
“阿冉——”,明幽方丈想开口说什么,被凤君冉抬手制止,“无妨。”。
明幽看了一眼康安安,遂退至一旁,眸光复杂。
凤君冉拦腰将康安安抱起,走出洞外。
此时已是深夜,凤老夫人和梅嬷嬷全都已经睡下,整个古佛寺也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康安安看了一眼她们的房间。
“母亲并不知晓你不见之事,我谎称你身体不舒服,早早睡下。”,凤君冉似是察觉到康安安的担忧,径自开口道。
“小叔,对不起。”,康安安将头靠在凤君冉的肩头,轻轻启唇。
“这并不怪你,你无需自责!”,凤君冉将康安安放在床上,取来白布为她包扎伤口。
伤口很深,康安安却感觉不到疼,虽然凤君冉不怪她,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愧疚之意。
“小叔,你还能再将他抓到吗?”,间隙,康安安忍不住又问。
“他已武功尽失,经脉俱断。”,凤君冉淡淡的回答,虽没正面回应,但也间接的说明夜涧泠已构不成威胁。
真的构不成威胁了吗?
哪怕听到凤君冉的话,康安安依然不确定,若真的如此简单,小叔为何会关着他一直到现在,若她没误打误撞进入洞中,那夜涧泠是不是还会被接着关下去?
小叔这般告诉她,多半是为了宽她的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康安安冲凤君冉如释重负的笑笑,眼眸微敛,既然他要宽她的心,那么她总该表现的让他安心才是。
“睡吧!”,待包扎完毕,凤君冉为康安安盖上被褥,轻声安抚。
“好。”,康安安合上双眸,在凤君冉的陪伴下,沉沉睡去。
康安安睡着后,凤君冉走出竹屋,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正坐着一个人。
“阿冉,没找到夜涧泠的踪影。”,明幽看凤君冉回来,起身说道。
“他武功恢复了几层?”,凤君冉闻言,神色未变,淡淡的反问。
“从玄铁断裂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四五层。”,明幽眉头紧蹙,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显现出担忧之色,“我已派寺中弟子连夜外出,告知周围村民夜涧泠的体貌特征,他们一旦有消息便可来寺中禀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的忧色更浓,“夜涧泠这一逃,不知何时,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我现在书信一封,你找信使交与景南王府慕容世子手中,有他的协助,夜涧泠想出襄州城就不那么容易了。”,凤君冉边说边抓起毛笔,将事情描述了大概,十年前的那场浩劫,想必慕容云天也有耳闻,为了丰国百姓的安危,他相信,慕容云天一定会出手相助。
十年前夜涧泠以汨罗国国师的身份带兵攻打丰国,所用包括十日蛊毒在内等卑鄙手段,还有他在丰国培育的暗势力夜枭宫也里应外合,妄图使丰国陷入绝境中,幸得凤君冉出手。
凤君冉不知用何种手段,抓了夜涧泠,废了他的武功,断了他的筋脉,据说夜涧泠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夜之后,战局开始反转,没有了夜涧泠的汨罗国士兵士气开始节节溃败,最终被丰国士兵打了回去,损失惨重。
凤君冉也就是在那时与兰国公子九度容,汨罗国四皇子耶律墨檀齐名,被称为丰国第一公子。
“该来的终究会来!”,凤君冉将心交与明幽后,负手而立,看着漆黑的窗外,今年的冬日不仅漫长,还越发的冷了。
……
同日,凤府。
司闵尘在住处静坐,品茶,心情是难得的悠闲舒畅,凤君冉随同凤老夫人去古佛寺拜佛祈福,短日内不会回来。
那些在渭州城抓回来的死士也已交与慕容世子。
以慕容世子草包的个性,必然查不出那些死士身上的标志并非汨罗国国主豢养的死士身上的标志,那些标志比起真正的标志差了一色,这一色,极难查出,或者说根本查不出。
而依照景南王的个性,他必然在得到这些死士后,上报给当朝国君,宣丰帝对汨罗国国主一向忌惮,死士加上十日蛊毒及大片的曼珠沙华原料出现在常宁村,种种迹象,表明,汨罗国的称霸之心渐起,这些事必将成为宣丰帝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凤君冉又让他将襄州城的药材生意转移至渭州城,他虽极力阻止,可谁又知晓,他心里其实是乐见其成的呢!
这般思付着,忽见王管事匆匆走来。
王管事一直跟着凤老爷子,王管事的到来,意味着是凤老爷子要找他。
看来老狐狸是嗅到不寻常的气味了。
司闵尘起身,跟随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