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飘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陆狄对女子毫不掩饰厌恶之色,他说完又看了凤君冉一眼,“你们聊,我先走了。”
待陆狄离开,凤君冉不发一言,亦毫不犹豫的朝门口处行去。
“阿冉!”女子见状,奔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哀求道,“别走!”
凤君冉身子一僵,下一刻,薄唇轻启,吐出的话毫无温度,“五嫂,请自重。”
女子闻言怔住,终慢慢将手松开,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拭去眼泪,面色恢复如初,“阿冉,对不起。”
“凤君冉!”凤君冉负手而立,冷眼看着面前女子,向她强调自己的名字。
他的生疏,无论是真情流露还是伪装,都让女子逐渐找回理智,她笑笑,满是苦涩,“凤君冉,我问你,你为何让霜儿扮成康安安的模样回晏州?”
“既然你已知道,想必凌霜不会有任何危险。”凤君冉勾唇,俊美如斯,浑身上下却透着蚀骨的薄凉。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霜儿恐怕已遭遇不幸。”凌飘雪哽咽着,面露痛色,长如羽翼的睫毛微微颤动,“凤君冉,霜儿何其无辜?”。
“无辜?”凤君冉挑眉,漂亮的眸眯起,神情纯真宛若孩童,“也是,五哥和五嫂千方百计的将凌霜送到我身边,我应该谢谢你们。”
“你不信我就罢了,霜儿对你却是真心!”
“当初你对我的真心可不比凌霜少,结果呢?”凤君冉嗤笑,转身侧目,隽秀的脸似被洒上万千光华,炫的让人不想移开,“凌飘雪,凌霜不是你,你又怎知,她做这一切不是心甘情愿?”。
“既然你看的如此透彻,那为何猜不到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凌飘雪嫣然一笑,这笑很美,却带着不甘和疯狂。
“你--”凤君冉神色一凛,像是想到什么般夺门而出。
“哈哈哈……”凌飘雪看着消失的身影,笑的眼泪闪现。
*
“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康安安揪着一朵菊花的花瓣,时不时望向门的方向,眼见着花瓣越来越少,她眼里流露出越来越多的失望。
最后实在忍不住,康安安起身,想去找凤君冉,可到了门口,终还是停下动作,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
正待她等的焦急之时,门被人打开,可看到来人,康安安脸上的喜悦还没达眼底便生生被冻结。
“救--唔--”
来者并非凤君冉,而是两个蒙面黑衣人,康安安来不及呼救便被他们捂住嘴巴,打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康安安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双眼被蒙着,四周一片黑暗,身子好像被装在麻袋中,由着吱吱呀呀的车轱辘和马蹄声,康安安判断自己此刻正躺在一辆马车上。
“小叔,你去了哪里,我被人绑走了你知不知道?”
道路崎岖,康安安被晃得直反胃,这要是吐出来,真可惜了刚才的一顿美餐,她强忍不适,心中早已将凤君冉埋怨了千百遍。
大约十年前,她也被人绑过一次,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也是被人打晕装进袋子里的,她醒来的时候面对的一个陌生男人,她哭,她喊,想逃走,他便将她关起来,不让她吃饭,后来她学乖了,也懂得了隐忍,再后来便被卖到凤府做凤祈康的童养媳,那时候凤祈康的身体情况已经不佳了,要不是凤府财大气粗,凤祈康无论如何是活不到如今年纪的。
当初她直觉那绑她的人最开始是想杀她的,她主动请求他将她卖掉,那人才改了主意,否则,世上恐怕已经没有康安安这个人了,从那以后,她就像断了片,被绑架前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包括她的身世,所有的记忆都是从绑架开始。
凤祈康生前曾和她说小叔医术很高,能让她找回记忆的,并且暗中帮她找她的家人,甚至找到了一个名叫卜青云的人,凤祈康还没带她见卜青云便病入膏肓,他告诉过她卜青云的住处,她也一直没机会去寻卜青云。
而再次经历被绑架,康安安仿佛重温上一次的梦靥,唯一值得欣慰的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甚至希望这次的绑匪就是上次那些人,这样她便能问他们自己的身世了。
“老大,他是我们要绑的人吗?”
“管它呢,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断断续续的对话从车头的地方传来,康安安竖起耳朵也听不出什么头绪,莫非这人是凤韶天的人?不对,凤韶天只想要商契,在得到商契之前不会杀她,应该不是他,那绑她的人会是谁呢?
正当康安安冥思苦想之际,忽觉马车骤停,马嘶声高亢,应该是有人拦住了去路。
“放下她,饶你们不死!”熟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平静的不带丝毫波澜,却让康安安像打了鸡血般拼命挣动身子。
凤君冉立于高处,冷冷的看着蒙面人,长发飞扬,白衣胜雪,宛如仙谪。
俩蒙面男子见状,彼此使了个眼色,一人脚下一蹬,下马而逃,同时朝康安安甩出匕首,另一人拿起匕首刺入马儿的臀部,后跳下车隐于灌丛之中。
而凤君冉暴地而起,射出银针将匕首打偏,与此同时,马儿受惊,立刻飞驰起来,凤君冉几个翻滚落于马车之上,刚要扶起几近被甩下去的人儿,那马车一偏,直直向沟壑中坠去,这沟壑虽不似悬崖那般深如万丈,却也鬼斧神工,深不见底。
“该死!”凤君冉低咒,大手一挥,将康安安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