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掷了一枚石子,石子碰到冰墙便被牢牢黏住,不多时,表面上一道道裂纹,显然是被极低的温度所致。
那侍卫见状骇然后退。
“这是玄冰墙,可滴水成冰,遇强则强。”凤君冉幽幽启唇。
“世子一定是这玄冰墙之后,来,兄弟们,联合尔等一众功力,定能将此墙冲破!”
一侍卫首领大手一挥,其余七个侍卫立刻上前,八人站成一排,齐齐发力于玄冰墙。
八人合力,且个个功力实属上乘,奈何玄冰墙压根没有爆开的迹象,反倒是这些侍卫似拼了命般,皆面红耳赤,容颜扭曲。
只听嘭的一声,这八个侍卫被内力反噬,摔倒在地。
“可有火折子?”
“有!”
其中一个侍卫忍痛,将火折子打开递给凤君冉。
凤君冉盯着这一团火焰,抬手将火折子掷向玄冰墙,与此同时,双臂挥动,一股强大的内力自掌心飞出,悉数注入火焰中,火焰得了内力相助,瞬间变成火蛇巨龙,将玄冰墙团团围住。
滋——
片片白雾悬于冰墙四周,洇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凤君冉眉头渐渐蹙起,额上有汗水渗出,八个侍卫见状,分列于凤君冉两侧,一同使出内力。
顿时,九道内力注入火折子之上,火焰更盛,但听冰墙内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收!”凤君冉开口,随八个侍卫一起收回内力。
那玄冰墙便真如浮冰遭重击,一片一片碎裂坠地。
“参见世子!”
“小叔!”
“公子!”
数道声音齐齐发出,有些杂乱,不过,每道声音里都带着相同的欣喜。
于刚才冰墙碎裂中,凤君冉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那人小小的身子坐在一处,看到他,小嘴一撇,肩膀一抖,似要哭出声来。
他静静的望着她,暗自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手心濡湿且微凉。
方才,他被遥仙阵困住时,心里担忧的,想着的,仅是她,甚至不敢想象,她若罹难,他会如何反应。
从前晚,她误将他康儿,他的心烦气躁和一丝不可否认嫉妒,再到听得明兰说她不见了时的恐慌,以及进入这布庄后,甫一想到会失去她时骤增的恐惧。
让他渐渐明白,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丫头已驻扎在他心底深处,不显山露水,让人极易忽略,待惊觉时,方知深入骨髓,再难剔除。
康安安扬着小脸,凝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眼泪止不住的成串滚下,他,又一次救她于囹圄之中。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
片刻后,凤君冉衣袖轻拂,起身近前,目光定在康安安脸上,将其所有狼狈尽收眼底。
他看到她芙颊遍布泪水,清丽的眸被冲刷的透亮,衣服上染着污渍,头发也稍显凌乱。
而让他无法淡定的是她脖颈处的齿痕,似两排血珠,皮开肉绽,尽管渗出的血已干涸,那微微绽开的破损,昭示着男人啮咬时的疯狂。
该死的慕容云天!
凤君冉身影微动,瞬间已至慕容云天面前,绝色的脸上萧杀阴沉,他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第一次,凤君冉喜怒不形于色的俊颜上杀气四溢。
慕容云天蹙眉,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嘴角,扬起手掌给凤君冉看,掌心处赫然有一个血洞,自上而下,穿透手掌,仅瞧着便让人觉得惊悚可怖,“冉公子,论事不能只浮于表面。”
凤君冉扫了一眼那因自残所致的手掌,眸中狠戾渐渐消退,一张脸依旧绷着,看的康安安缩起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言。
凤君冉面色冰冷的放开慕容云天,蹲下身,侧首,撩开康安安脖颈处的长发,些许发梢黏在那伤口处,疼得康安安嘶的一声直抽气。
“现在知道痛了?”凤君冉凉凉的开口。
康安安委屈着,忙不迭的重重点头。
凤君冉取了一红色瓷釉瓶,拔掉木塞,倒出些许白色药粉于伤口处。
他做这些的时候,又靠的康安安近了些,头低着,脸几乎贴向她的颊边,臊的康安安脸微微发烫,他动作轻柔,指尖将药粉均匀涂开,随后脱掉外衣,搭在她身上。
做完这些后,凤君冉俯身,欲抱起康安安。
却在这时,听得一声阻拦。
“慢着!”
声音有些暗哑,不过并不妨碍里面夹杂着一丝狂傲。
是慕容云天。
他斜倚着墙壁,眸光忽明忽暗,在凤君冉和康安安之间来回逡巡,“烦请冉公子为本世子解毒!”说到这,顿了顿,终将眼睛定在康安安脸上,话却是对凤君冉说的,“我会放了凤祈泽!”。
“慕容云天!”康安安出声警告,眸中漾起怒意。
一个条件被利用两次,也只有慕容云天才干得出这种事。
“怎么?你不同意?”慕容云天挑着眉,嗓音上扬,嘴角却是下弯,一脸的不悦。
“我——”康安安张了张嘴,撇过脸,气呼呼的道,“当然由小叔决定!”
她本想告诉小叔自己已经逼得慕容云天答应放了凤祈泽,可话到嘴边,到底忍住。
如此,她必然要说出慕容云天的真实身份,这样便是她先失信于他,另外,若惹怒了慕容云天,他翻脸不认人,让凤祈泽背锅背到底,岂不是违背了她来找他的初衷。
所以,慕容云天料定康安安是什么都不敢告诉凤君冉,才敢拿放凤祈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