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男子笑过之后,倾身贴向她,引得康安安蜷缩着身子向后退着,“你想做什么?”。
银面男子无视她的害怕,在离她一寸之遥时停下动作,他附在她耳边,薄唇开合,低沉的话竟带了一丝诱惑的魔性,“随着凤君冉和纳兰允菲的联姻,凤府必不会容下你,待你生下这孩子,可选择跟随我。”。
“你到底是谁?”康安安浑身颤抖,不知是天冷,还是男子的话冷。
银面男子起身,一把将她拽起,她因站立不稳倒在他的怀中。
她想挪开,却被他的手臂紧紧圈住,无奈之下,她只能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偏偏,她耳边垂落的秀发遮住了她的俏脸,他似不满的挑起她的发,狠狠一拉,她吃痛,不得不随着他的手贴近他。
他的指尖亦冷的像冰,渗出的寒意让她无法抑制的战栗,她以为他要杀她,没想到他却仅伏下头,嗅着她的发香,吐出的话比他指尖还要冰冷,毫无温度,“不要妄图做一些无用之事!”。
说完捏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掰开,赫然可见一枚银簪躺于她的掌心,昏暗的光线下,发出幽幽的光泽。
她一抖,眸色惊恐。
他却微微勾唇,取了银簪重新插入她的发间,他动作轻柔,簪尖依然扯带少许发丝,痛的她头皮发紧,倒吸一口凉气。
他似很满意她吃痛的反应,凝着银簪上的合欢花,“自作聪明,到头来不过伤着自己,今晚遇到我之事,你是记,是忘,好好掂量掂量。”
语毕,不待她有反应,足尖轻点,如光影般消失。
康安安抚着胸口,踉跄的后退几步,手扶着栏杆才堪堪稳住身子,她定了一会儿,方起身离开。
脑海中,不自觉的搜刮银面男子的影像,想要猜出他的身份,然,饶是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丝突破口。
这男子能在府中自由出入,且大张旗鼓,俨然说明,他对府中地形熟稔于心,他能避开府中家丁夜间巡逻,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可见他武功十分高强。
她从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熟悉感,她应该从未见过他,而他对她的言语及动作,似乎对她很熟。
他到底是谁?目的为何?小叔可有察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连串的问题自心中发出。
唯有念到小叔时,心头有种针扎似的疼痛。
方才,他对她的冷淡及他清冷的话,足以证明,他心中一直无她,他先前的善待,不过是因为她怀着他的骨肉,他宠她,护她,却不爱她。
哪怕他在某一天娶了纳兰允菲,她相信,他依然会照顾她,这种照顾源于康哥哥的嘱托和她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责任,正如他从前所说,他养一个人不难。
若她还未对他动心,是不难,她甚至乐于接受这种照顾。
可她动心了,动心便会贪婪,便会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另一个女子,她还要笑着祝福他。
她其实一点也不大度,有时候还睚眦必报,尤其在知晓自己的身份后,更不会若无其事的等着孩子和自己被抛弃。
哪怕是弃,也要是她弃他!
还有那个银面男子所说,凤府容不下她时,便可跟着他。
他怎么知道凤府会容不下她?
单凭小叔娶纳兰允菲么?
他似乎言辞灼灼,未卜先知,可他知晓她是谁吗?
这般想着,康安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拢紧披风匆匆回到住处。
明兰在外间睡得香甜,甚至轻微的打着鼾,真让人艳羡。
经过一路的思考,她已然做出决定。
……
天微微亮,连歆川便带着常莞儿离开,径自去了凤君冉在晏州城的府中。
彼时,他并不知晓,凤君冉早已不在晏州,更不知晓,这府内有他日思夜想,苦苦寻找的女子。
开门的是余婶,她奉命留在这照顾孟姑娘,这孟姑娘也是可怜人,自从投奔冉公子后,病情便日益加重,约莫着,很难熬过新年。
说实话,她一直搞不懂孟姑娘和冉公子的关系,若说没关系吧,她一个弱女子不顾名节的住在冉公子府中,着实让人不相信,若说有关系吧,这么久了,冉公子一次也没回来看过孟姑娘。
难道这孟姑娘曾和冉公子有过露水姻缘?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得过去了。
这个念头甫一升起,她便吓了一跳,而敲门声便是这时候响起的。
她走过去,打开府门,见连歆川和一位年轻姑娘站在外面,这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柔柔弱弱的,倒让她想起了安安。
“连公子,请。”她身子稍稍侧开,将两人迎入府内。
“阿冉呢?”连歆川并不客气,入府如入自己家一般,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没有凤君冉的身影,倒是隐约可闻到一股子草药味。
“连公子,冉公子已外出有些日子。”她如实回答。
“可有说何时回来?”
“未说。”
连歆川点了一下头,本想就此离开,可他看常莞儿脸色不太好,大概是一路遂他策马而来,累着了。
他稍作思付,便决定去前厅休息一下。
常莞儿紧紧跟在连歆川身后,方才她来的时候,看到凤府门上写着一个凤字,纵观整个晏州城,单姓凤字的就只有那人,故,她料定这里是凤君冉府上。
她不明白连歆川为何会将自己带到此处,而身体的不适也让她无暇细想这些缘由。
她的头有些疼,晕乎乎的,许是昨晚一夜未眠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