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腾空地飞身而上。
南宫樂当然也清楚的知道,黎墨轩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冰冷、狼狈的尸身,她曾亲眼所见。
她这不是被思念冲昏了头,抱有奢望的骗着自己,骗自己,她的墨轩也许并没有死。她只是在想,或许是黎墨轩的魂魄回来了。
墨轩的魂魄回来看她了!
回来看樂儿了!
不宽,只够一人进出的树屋的门被打开,随之树屋里面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入内,看清里面,那盘膝静坐在琴后,此时有些惊疑的面容。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直接去天医阁了吗!
并不是黎墨轩,而是一张瞬间可以激怒着她,让她可以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哪怕与之同归于尽的脸庞。
竺音剑出鞘,都不用移步,锋利的剑身就落在了他的颈肩之上。
比之上一刻,还会有的些许惊慌,现下,当那剑随时都有可能割断他的喉咙的时候,他反倒平静了许多。
那有些哀伤的目光慢慢抬起来,望着那在黑夜更显明丽的双眸。
这股忧伤,与他刚刚弹奏的琴曲,如出一辙。
“把你的手拿开!”她冷厉着目光,定在他那令她此时最是憎恶的手上。
她已经不想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会知道这里,又弹奏出的琴音,竟可以跟黎墨轩一模一样——只是不想他再多碰一下那张琴——
殷洛的手抖颤了下,随即把那轻放在琴弦上的双手,拿了回去。
他的手是放回去了,可是,她的剑却依然在他的肩上纹丝不动。
其实,她如果就在这个地方,直接杀了他,也算是可以为黎墨轩彻底的报仇了吧。
彻底的了结这一切……
不,这样太过轻松。
她要的是他永永远远都过得不好受。
若说像这种机会,她这些时日,自嫁给他以后,多的是——为什么突然想要他死的痛快些了呢!
不!
她要的不是这样!
而他,还是那种神色在凝视着她的眼眸,眸中仿佛有很多话想要跟她说?
她就是被这种神色骗了,才想要给他痛快吧!
可是,他刚刚弹奏的那首琴曲,那首琴曲……
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他找得到树屋,琴艺练得也可以同黎墨轩毫无二致,可是……这首曲子……他不可能知道!
不可能!
这是黎墨轩自己创的琴曲——墨轩曾经其实也不常弹奏,是因为这首曲子真的太过忧伤,而他跟南宫樂在一起时,从来都是快乐的——并且,这首曲黎墨轩从来都没有留下过乐谱。
“这首曲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手下的剑向着他的脖侧抵去。
冰凉的剑锋抵触到他,那冰冷刺激着他的感知。也正因为足够冷冽,也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眼眸缓缓落下,落到他曾经抚过无数遍的琴身上。这每一根的琴弦,可以说,都如他身上的每一寸血管一样,是融在他的身体里的。
他微微开口:“如果我说是梦到的呢……”
南宫樂手下猛然一抖。
……
“这曲子好是好,就是有些太过忧伤了吧,听得整个人都不由跟着感伤了。”她说着忽然灵机一过:“说,你写这曲谱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你觉得特别不高兴啊!”
他俊眉微挑,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他知道,他的樂儿一定以为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想要逗他开心,或是说出不愉快。
她却还是依然一本正经地打开他的手:“别来这套,说不说!”还似威胁。
他含笑:“如果我说,是我梦到的呢……”
他就是偶然在梦里梦到这么首悲伤的曲子,因旋律久久挥之不去,索性再加以修动,就成了这首还无名的伤曲。
……
手只稍稍一用力,鲜红的血丝,就沾染到了剑锋上,渐渐又染红了一片。
犹如这秋的枫叶。
“说!你到底还知道什么!知道多少!”
南宫樂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因她是觉着,黎墨轩在死前,他一定不知道怎么逼迫过他,让他说了许多关于他们之间的事。
伤口很疼,疼到心里。
“樂儿,如果我说,黎墨轩知道的,我统统都知道呢!”
他已经在提醒她了,可他却不能再多说了,他觉得“黎墨轩”这三个字,现在只要是从殷洛的口中说出,身体里就会开始要有反应了。
他当真已经肆无忌惮到这种份上了。
南宫樂收回了剑,带着他的血。
她走了几步,望着这树屋,心里虽疼的难受,脸上却冷着。
“那这树屋里的许多故事,你应该知道的也不少吧!”她抬着语调说。
“这里,算是我和黎墨轩的爱巢,这是他独自为了我而建造的。我们平常只要没事,就会相伴来到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说着,脸上的暖笑是真的:“他抚着琴,我就静静的聆听……”那眼眶中还有着晶莹的光:“伯音之缔南宫家的人,可以说天生就懂音律,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每一首的曲子,每一弦的起落……”
她继续讲述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殷洛的思想也跟着她的话语回到曾经,全身心的回到黎墨轩的时候,回到黎墨轩的画面……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对啊,那些曾经的美好是那么真实的存在,只是他做殷洛的这几日太过疲累,疲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