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寿宴的时间,南宫樂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话。因身子才大好,对于这些略显油腻的饭食,她也没什么胃口,也几乎等于是没吃。
她是静默着坐了一顿寿宴的时间。而这让殷夫人又颇为不悦,她这是在摆脸子给她看吗!
寿宴差不多到尾声,殷夫人啜了口奉上来的饭后茶,把注意力也完全移到了南宫樂的身上。
她先看了看南宫樂的脸色,最后把目光落到殷洛身上,开口道:“洛儿,你这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吧?”
问他?他都还尚未苏醒之时,可是她们给张罗的婚事,她们应该比他要清楚吧。
不过殷洛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殷夫人瞥了一眼南宫樂,叹声说:“是啊,这成亲的时日,也不算是短了,可,怎么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呢?!”
看她之前跟天幽派的妖女打斗的样子,还有现在,也不像一时半会儿会有消息的样子。纵使她的儿子连她养个伤,都要“日夜”相陪。
动静?殷夫人一句话问蒙了这宴上的三个人——南宫樂、殷洛,包括季芩儿,她此时,也是一脸不解地望着姑母呢。
殷夫人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沉声道:“这自你父亲离去,你又出事,殷家堡已经今非昔比了,我想你也是明白的。”不然怎么能让她南宫樂,当众给了殷家堡那么大一个难堪。而南宫樂也早已经做好,殷夫人迟早会找她算账的准备了。“我也想通了,重振殷家堡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所以,当下的重中之重就是,你们要赶快为殷家延续香火啊。这样,你之后也好可以专心处理殷家堡内的事务。”
南宫樂本还觉有些诧异,她竟然没有在她进门的那一刻,就找她算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延续香火?
让她跟殷洛生孩子?
她殷夫人的后半生就等着吧!
殷洛此时也是听明白了,可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做殷洛,还会有这方面的压力。纵使是南宫樂接受他,恐怕他暂时还不能够接受,他要用着殷洛的身体,来给殷家延续什么香火吧。
南宫樂却突然一下冷笑地都出了声。
“你笑什么?”殷夫人有些许怒然。
季芩儿也看向她。
南宫樂忽也抬目望向了季芩儿,依然带冷说道:“延续香火?好一个延续香火!说来,这季……芩儿妹妹……”她第一次这样唤她。“我如果没记错,这芩儿妹妹可是跟我们同一日成亲的哦?这也是那么多时日了,我看妹妹,这不也是还没有动静呢吗?!”
她这好似问的是殷洛,因她最后是看着殷洛说出的这些话。
殷洛的眉头深皱着,下意识就是看向季芩儿——季芩儿手下一抖,不由把手放到桌子下面,紧攥了攥。
“芩儿妹妹,不知这黎家二老,可有催促过妹妹,是不是该为黎家延续延续香火了呢?”南宫樂这还紧问不舍。
殷洛怎么都不会想到,南宫樂居然会拿季芩儿说事。而季芩儿的脸色,此时也已经是相当难看了。
她本不想伤害她,可她就是忍不住。
特别是当他殷洛的母亲,在说着殷洛要不要延续香火一事。
“砰”地一声脆响,摔得季芩儿都不由一个激灵。
“混账东西!”
是殷夫人碎了茶杯,嘴里还厉骂着。
她不是不知道季芩儿嫁的是个死人,居然,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而南宫樂,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只继续对着殷洛冷冷说:“夫君,你可想尽快延续香火?”
殷洛一脸惊措地望着她。
又是似他之前养伤期间,那时常会表露出来的神色。南宫樂只觉得真是无趣的很,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这个疯女人!”殷夫人起身,颤抖着手,指着南宫樂。
南宫樂终于转过目光,好好看了看这寿辰之日着着锦缎寿服的贵妇人。她本来也没打算今日给她不痛快,可她的儿子不该早早提及黎家二老,她更不该用延续香火的由头来找她的麻烦。
她也起身,没有一丝敬重之意地:“疯女人今日就不怕告诉你,我,南宫樂,是不会给你们殷家堡,给你的儿子,延续什么香火,因为,他,殷洛,不配!”她最后一字一句说。
疯了,疯了,这个女人彻底疯了!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娶了这么个疯女人回殷家堡!
而她的儿子,听到她都这样说了,居然还无动于衷!
疯了,疯了,都疯了。
这就是个妖女,给她的儿子下了mí_hún_yào的妖女!
殷夫人的手抖的更厉害了,她是气急地已经全身都在发抖了。
南宫樂拿起竺音剑:“我看母亲还是先消消气吧,否则的话,明年还能不能过到寿辰,都说不定了。”她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殷夫人郁气地只觉连每一口的呼吸都极其艰难,瘫坐回了椅子上。
季芩儿赶忙起身上前安抚。
她从来都不知道,南宫樂竟是这样的。
如此没有礼孝,嚣张至极,墨轩真的是看错了人。
——
“姑母,您可得消消气!”季芩儿搀扶着殷夫人回内室,让殷夫人安歇在榻上。
殷夫人抚着头,闭了闭眼睛:“芩儿啊,姑母真的错了,大错特错了!”她是如此懊悔啊!
她就不该病急乱投医,娶她南宫樂回来给殷洛冲喜。还有,还有也不能因一时的心软,就真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