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放心,以后,殷家堡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殷洛站起道,表情清冷。
这殷少庄主都放话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这样最好,希望他殷少庄主说话算话——楚襄假笑了笑。
这都在这儿看着他,他与南宫樂也不好说话——就算说了,恐怕……这两双眼睛加一起,都能把他吞了——所以,先走为上吧。
况且,等会殷尚卿的药力就结束了,虽有他家主子的承诺,但……还是赶快脱离潜在的危险吧。
“今日,我还有事,就,就先走了。我们,我们争令场见吧。”楚襄笑mī_mī说着,就转身迈步离去了。
“等下。”南宫樂喊住他:“你的折扇。”她特意带了昨晚从他手里夺了的折扇,来归还与他。
楚襄笑呵呵地又回身。
可南宫樂拿着扇子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稍打开了一些又迅速合上:“不如,不如这把折扇就送给我留个纪念吧。”她神态自然。
“?……”
这当着人家夫君的面送信物,他更是头一遭,但看南宫樂那么无邪的兴头,他也只能说好。
这信物都送出了,他更得赶快走啊。
“慢着。”
刚转了身,又被叫住。这次是殷洛。
“殷少庄主,还有何吩咐?”楚襄回头赶忙赔笑道。
反正他绝对打不过殷家堡的少庄主。
“还请楚公子,给我的护卫解药。”
不是要打架,还挺礼待的。
“没有解药。”楚襄话说的迅速,又赶忙解释:“不用解药,就是一些麻醉的药物,过会药力完了,他就会恢复自如了,而且,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也绝不会影响他明日的出战。”
“为什么要那么怂包呢!”楚襄离去之时,止不住暗自郁闷、嘟囔。
殷尚卿看着还要一会儿才能恢复,殷洛应该是要陪着他了。南宫樂也没交待一声,就自顾回去了。
她本来也不是跟他一起出来的,最多算是碰巧遇到。
殷洛把殷尚卿扶起来,扶到长亭内,不让他在地上那么狼狈。
并没有受白日那场雨的影响,月儿依然明亮,星儿依旧夺目。
只是长亭内的人,不是原本有约的。
殷洛长身而立,把自己完全投放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是属下无用。”殷尚卿坐在亭台边,虽四肢麻木,没有知觉,身姿却依然挺拔。
而殷洛这背身而立的沉默,他再熟悉不过。
没有向从前那般不管遇到任何事的默然,殷洛听到殷尚卿的话,转过了身,坐在了他的对面,脸上也不似从前的低沉冰冷。
他望着殷尚卿那惭愧、懊恼的目光,缓声说道:“这件事本就与你没关系,你不必如此,你没错伤了人就好,至于……别的……你还是想开点吧。”
别的——只能是指楚襄用暗器俘了他的这件事了。
殷尚卿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内容,“不误伤人就好”?为什么少主在意的是这样!
“可是……”
“没有可是。”殷洛打断殷尚卿:“你别想太多了。以后不管做什么,我希望你还是能知会我一声。”
不管是每次的偷偷跟着他,还是要去找谁拼命的。
“是!”
殷尚卿听令道。
可是,他也不由想,他是殷家堡的人啊,怎么会跟他没关系……
殷洛回来,先看到的是放在他那竹床上的楚襄的折扇——折扇被打开,只是,除了两边、四周的扇纸还在,中间,连同扇骨,被生生挖去了个大洞——他的表情有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窘迫。
没错,就是他干的。
是殷家堡的少庄主殷洛干的。
谁让那个楚襄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的,而南宫樂还总向着他,甚至还带了他的东西回来。
堂堂殷家堡的少庄主竟然做这种低劣、童稚之事,真是让人无语至极。
南宫樂过来盯着他看。
“你若喜欢,我给你画幅山水图的。”他神情自然说。
……
“这扇子是送给我的吗?”
黎墨轩刚放下笔,南宫樂过来拿起墨迹都还未干的折扇——上面是与情缘有关的诗词——不是送给她,还能送给谁。
黎墨轩起身道:“不是,叔伯家的姊妹要出嫁了,这是贺礼。”
南宫樂给归放好,神情有些空落。
“你也不爱诗词,你若喜欢,我画幅山水图的给你。”
“我才不要,你送姊妹,我要想要,跟我哥哥要。”
……
南宫樂的心头不由一紧,随后沉闷、绞痛。
她紧攥了攥手,迅速转身。
墨轩……
殷洛望着那有些微微颤抖的人儿,多想上前拥着她,亲口告诉她,他就是她的黎墨轩啊。
他忍不住的抬起手,哪怕只是稍微触碰她一下——可最后还是落下了。
过了良久,殷洛缓缓道:“殷慕晴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他不是在问她,只是在告诉她,他知道。
南宫樂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有憎恨:“是。”
她从来就没有怕过他知道,不管之前的,还是以后的——她做了,就是要让他知道。
他不知道散播这件事对她有何益处,只知道这会给殷家堡蒙上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
如果殷夫人她们知道,又会怎样对待她呢。
一间房,两张床,她背过身,而他,望着她的身影。
同样的,都未眠。
泪从眼角流出,渗湿了青丝,渗透了软枕——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