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姝,樂儿,我现在只能说,我并没有办法赶她走。毕竟,她为我挡过剑,而且她的身上,又留了那么严重的疤痕。”
说到这个,南宫樂只会觉得后悔。
那可是她亲手伤的。
“但是,我对她,肯定不会有男女之情。我们之间,绝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
他的认真程度像是在立誓言。
“只希望时间再久些,她能再想开一些了。到时候再说服她离开吧。”
——
等殷荣去黎家,把季芩儿接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入暮了。
殷夫人还是没有出那厅堂,还是不让任何人进去。
甄姨一直守在外面,看到季芩儿的人时,都快要哭出来了。
“又怎么了?!”季芩儿快步过来定身问。
殷荣去接她,那么着急的样子,只说殷夫人这次气大了,需得她回去安慰。可具体什么原因,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弄的季芩儿非常担心。
甄姨重重抓过她的手:“芩儿小姐,你可回来了,我都要急了!”
季芩儿这过来发现,还没见着姑母,就得先安抚甄姨了。
她反过手,先安抚了抚她,才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就算她要进去,也得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甄姨快速跟她说明情况……
除了刚开始有些愕然,之后季芩儿还算镇静。毕竟这只是殷家堡的事情,她这个嫁出去的人,只能算是旁人的身份。
事情知道以后,季芩儿打算进那正厅。
甄姨的声音,还带有哽咽:“芩儿小姐,这可都得靠你了!”
季芩儿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厅堂的大门开了半扇,只够季芩儿纤瘦的身影进去。之前也是殷夫人命令人关闭的。
厅堂里没有燃灯,炸一进来,显得漆黑。
到目光可以适应黑暗的时候,透过窗子的夜光,还是能隐隐看到那厅堂之上的高座上,殷夫人此刻那样孤独且显得伤心的身影。
轻移着步伐过去。
随着一声呵斥,季芩儿才走了两步,戛然停住脚步。
是殷夫人的低斥:“滚出去!”
她的声音是那么样地嘶哑,沧桑。
确实,即使根本看不太清,但季芩儿也瞬间感觉得到,此刻的殷夫人,好像瞬间老了很多年的样子。
心里是有些泛酸的,毕竟,这么多年的照顾。姑母,也是母,跟她的亲生母亲,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她停止前进也只是那当即的一下,之后她继续向着她的身边走去。
她没有出声,只是在靠近她身边。
“我说滚出去!”殷夫人又一声。
这一声,比先前,更嘶哑,更低沉。
更让人有压迫感。
不过这次她的步伐,一丝都没有停留了。
季芩儿走到殷夫人的身前,蹲身道:“姑母,是我,芩儿……”
她现在可以看清,也知道,为什么殷夫人之前那两声,显得那么低沉了。
因她是一直低着头的。
殷夫人把手臂立在座椅的扶手之上,手扶着额头,是把整张脸,都低落下去的。
她可能,都不知道,天已经黑了。
她不仅低着头,还是紧紧闭着双目的。
听到季芩儿的声音,殷夫人抬了些头,并睁开了眼睛。
“姑母,芩儿回来看您来了。”
季芩儿把双手抚上殷夫人在身上的手。
因为光线太暗,她看不太清楚她的面容,更观察不到她的神情,但是那张白皙的面容,只要是出现,就会是暖进她心里的。
“姑母,你怎么样了?芩儿很担心你!”
殷夫人把目光低落:“是尔甄让你回来的吧!”
她能想到,她这个时候回来殷家堡,只能是甄姨派人去把她接回来的。
“甄姨她很担心你,可又不敢进来,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回来了。”季芩儿的语调轻而缓。
“我倒真不是在针对她……”殷夫人有些无奈道。
她就是一时难以接受现在的情况。
好好的儿媳妇,对她所有的孝心与懂事,原来都是做戏的;本以为儿子,真的可以听点话,安安稳稳做这个一家之主,为殷家堡开枝散叶,没想到,竟还是联合别人如此欺瞒与她;心心念念期盼孙儿的降临,可却根本从来就没有过……
她想发泄,可是,当初是她要为她的儿子在外面寻个女人回来——这一切,可都算是她自作自受,她找谁来发泄——
就算是气甄姨找了个竟然能联合殷洛欺骗她的女人回来,可说到底,也是在为她分忧,为了殷家堡如此。
她只能算是不会看人,是被柳卿卿一样给骗了。
想着,她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这一晃,也有三四十年了,哪里会看外面的那些人。
就连她自己,在柳卿卿进了殷家堡以后,还不是照样被骗得团团转。
“我知道姑母……”季芩儿说。
殷夫人摇头:“芩儿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身为一个母亲的心,身为这殷家堡的夫人的心。做母亲的,只是为了孩子好,为了家业好,才会如此苛责。可是洛儿她体会不了我的这份心……”她说着有哽咽。
不止殷洛,就是她季芩儿,也体会不了她的心。否则也不会那么一意孤行地就嫁进了黎家。
而且,之前的殷夫人,她的姑母,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这样表达过自己的内心。
她现在看着,不再那么严苛,那么严肃,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