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医阁外的溪涧旁,殷慕晴一个人,过来坐在石块上,偷偷地抹着眼泪。
她穿着粉裙,轻纱娇俏。
在这翠叶溪流的映衬下,就是一朵美丽的少女花。还是流着泪水,使人忍不住要心疼,想保护的少女花。
少年一身蓝衫,伸出抚在少女花肩头的手,白皙无暇。
岳子峰的手,真不像是一个以后要勤习武艺,撑起一派之门的主人。
要不然,南宫徵羽是真心想教他习练琴艺。
这能被南宫徵羽看上,还想亲自授艺,可不是谁都行,又能那么幸运的。
可无奈岳子峰的身上,还有着深仇血债,他哪里来的心思,去学什么曲乐。
殷慕晴是红着眼睛离开的殷洛的房间,她出来的样子,被岳子峰看到,所以,他就跟了上来。
当然,岳子峰不知道的是,殷慕晴此时这眼泪,不是伤心难过。而是,被温暖包围出来的泪水。
所以,当她回头看他的时候,眼中并没有多少苦楚。
——
“少主,慕晴小姐的事情,你跟夫人招呼了吗?”殷尚卿在殷洛身前问。
他这意思,殷洛明白。
只能是,他今日这番话,就等于是承认了殷慕晴的身份。可他这承认,殷夫人,又知不知道呢。
殷洛把目光落到身上的绒毯之上,他沉思了思道:“招不招呼,殷慕晴也回不去殷家堡,能让她多感受到一些温暖,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否则,小小年纪的她,心里就太苦了。”
因为南宫樂的曾经,他很是能理解,一个女孩子在失去双亲以后,内心得有多脆弱。
更何况,南宫樂还在身边,有整个南宫家的照顾。而殷慕晴,若不是在这天医阁,就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除了心疼殷慕晴,殷洛的沉思,多是因为,殷尚卿提到了殷夫人。
从柳卿卿必须跟她回殷家堡,他就明白了,作为殷洛,他不仅仅是还可以活着,是还要承担殷洛所有的责任。
作为殷家堡,都已经不是什么少庄主,就是一庄之主的责任之外。更是一个儿子。
他需要做的,真的还有很多。
殷夫人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自己的儿子,生生变成了别人,处处违背她的话语,惹她生气。而她自己,却还都完全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
她的儿子——可能都已经死去——
“樂儿,她还好吗?”
殷洛想的头有些痛,就转移了思绪,问南宫樂的情况。
“好的很吧,一直在休息。”殷尚卿这语气,显然对这个名字,都有很大的不满。
“我知道,你对于樂儿对我做的事情,非常生气。为我生气。可是……”殷洛说着停顿了,他在想,该怎么跟殷尚卿说明才好。“其实我跟樂儿之间,就是有一些误会……”
一些误会?
殷尚卿在心底只想冷呵一声。
一些误会,就能让她南宫小姐三番两次刺伤他?那是想要他的命的啊!
一些误会,就能让她南宫小姐当着殷家堡所有人的面前,说出那种使人愤怒,又狠辣的话语?!
就算是他的主子,他也当然知道,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他不再愤恨、提防南宫樂,是不可能的。
于是,殷洛又道:“现在我跟樂儿,已经解除了误会,所以,以后她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就算殷尚卿还是不相信,也是可以用时间证明的。
……
除了南宫樂的奇怪,南宫徵羽还发现一件事,就是阿俏。阿俏这丫头,每每碰到殷尚卿,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他怎么都不顺眼的样子。
当然,作为南宫樂的丫头,她厌恶殷洛身边的护卫殷尚卿,也是没有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可南宫徵羽还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家少主说南宫樂以后不会再那么对他,对殷家堡了。虽然殷尚卿对此还持有保留态度,但规矩,他还是知道的。
南宫樂休息了一天一夜,终于又去到了殷洛的房间。
南宫樂进去,让阿俏留在外面。
殷尚卿守在门前,阿俏走过殷尚卿身边的时候,怒瞥了一眼他。
这一幕,南宫徵羽又看在眼里。
殷尚卿对于阿俏的举动,已经不是感到莫名其妙,而是特别郁闷了。
以致他瞪了她一眼。
“瞪什么瞪,想证明你眼睛比较大吗!那么能瞪,去风阁主面前瞪去啊!”阿俏言语尖刻着。
谁都知道,殷尚卿对于天医阁主风翎寒,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是作为一个男人,自然对一个女子的倾慕。
还是一个明知自己配不上那女子,会显得卑微的倾慕。
他家少主还说南宫樂以后不会那样对他,对殷家堡了,可她这丫头,对他可毫无客气。
纵使阿俏一向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之前,她从没有没事找事过。
这,明显就是没事找事。
殷尚卿紧攥了剑。
阿俏看他双臂在用力,又利齿道:“怎么殷大护卫,你是想手动打我一顿,还是直接杀了我!”
殷尚卿冷哼一声:“喜欢拔剑伤人的,是你家小姐的爱好,殷家堡的人才不会那么喜欢闲来没事找事。”
他在说她没事找事——
阿俏咬着牙,好像要能把殷尚卿塞在她的齿间,嚼碎了,才解气的样子。
她是打不过他,她要能打过他,肯定就会如他所说,没事找事的先把他揍一顿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