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樂修养的房间,南宫樂与风戚戚,坐于桌前,伴着烛光,相对而谈。
“说来,我的问题,或许会有些唐突,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非常挣扎。”
她的心,非常挣扎——
风翎寒此话一出,南宫樂的心,就猛然跳动了一下。随即,是那么多的苦楚与疼痛,涌上心头。
“我想问的是,你与殷少庄主,你们……应该是你对他,好像毫无感情而言,可是,整个武林都知道,你是在殷少庄主还不知是会活会死的情况下,嫁于他的……我对这个不是很明白……”
其实,她更不明白的是,按说,就算是为了南宫樂,纵使她愿意,可看到她这样不开心,南宫徵羽也不会坐视不理啊。
可,对于殷洛,南宫徵羽会有的反应,还不及箫恒的出现大。
南宫樂沉静着。
风翎寒亦没有着急,在默默等待。
“不是爱,就只能是恨……”南宫樂落眸道:“不是因爱成恨,而是,一条命的仇恨……”
她的这份恨,除了阿俏知道,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除了南宫徵羽清楚,理解她,并没有跟别的人提及。
风翎寒看得出,她此时的神情里,有多么悲痛。就是悲痛,只要想起,就会无比悲痛。
“我本以为,我可以带着这份恨,继续活下去……”南宫樂闷闷说着,但也并未说完。
“你的心,很乱?”风翎寒见此问。
南宫樂终于抬了眸,望着风翎寒:“何止乱,我现在……都已经快要烦乱死了……”
“因为箫恒世子的出现?”
南宫樂不知道风翎寒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她只轻笑了笑:“所有人都觉得,我与殷家堡,与殷洛现在的处境,是因为箫恒的突然出现。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他还真的是冤枉。如果非要说与他有关,就是他正好不幸的赶上了这时候。”
“不怕告诉你,在来天医阁之前,我重伤了殷洛。我给他一剑。应该说,是我又一次,重伤了他。”
南宫樂不知道楚襄有没有跟风翎寒提及殷家堡的事,但人既是她伤的,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后悔了?”
南宫樂苦笑:“我不止一次伤了他,之前我高兴,在第一次我将匕首刺进她身体的时候,看到那鲜血津湿他的衣衫的时候,我高兴。我压抑了很久,那时候,我觉得那样做,我真的可以尝到痛快的滋味,可以呼吸的透彻一些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现在换风翎寒轻笑。
稍摇了下头,风翎寒笑言:“我自幼在天幽派长大,那些手段……而你,不过就是把刀子刺入一个人的身体……”
是啊,她们面对了那么多次天幽派。
与之相比,残忍这个词,也许普通人会那么觉得,可她们都不会觉得。
“可是,殷少庄主看上去,一直都对你很好?”风翎寒继续说。
以风翎寒看人的眼光,又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能够感受出来的——殷洛,都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对南宫樂的感情,和那份关心,她都能够确定,都是发自真心的。
就算他的面相看上去,会是阴沉的人。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殷洛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现在全部的一切,都与我嫁给他之前不一样。”南宫樂说着,脸上都是难色。
不仅是不一样,更是会让她的心烦乱,让她开始慢慢变得措手不及了。
不一样——
提到这个,风翎寒只觉得,她们终于谈到了重点,索性,直接问:“你有没有感觉到,殷少庄主体内有异样?”
异样?
南宫樂不是很明白。
她都很少与他有身体接触。
之前的很多时候,就算有身体接触,她也都是被动的。
看到南宫樂不是很明白,风翎寒换了方式说:“性情,就算你之前与他关系不深,但是还算有所了解的吧?殷少庄主的性情,比之以往,有什么变化吗?”
性情变化——
她何止是觉得他有变化,她之所以觉得,一切都不对了,就是因为他的完全不对啊。
甚至,他的不对,她都把他当成了黎墨轩——这也是她心情最烦乱的原因——
“我就是觉得,他完全就不是从前的殷洛,他的所有行事、作风,甚至是话语,都与原本殷洛该有是样子有很大的不一样。你应该可以理解到,从前那个武林人中,殷家堡的少庄主殷洛,是怎样一个人他是可以冲上去,与风戚戚拼命的,可你见到的殷洛,他的心思够深沉吗?够的上‘心思缜密’、‘心狠手辣’这样的词语吗?”
原来,纵使她一直都以是殷洛下令杀害黎墨轩的事,麻痹着自己,可她还是看的这样多,这样明白。
当然,她没有提及黎墨轩。
“樂儿,既然你愿意与我说这些,我也就不对你有所隐瞒,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南宫樂望着风翎寒,望着她此时,那么郑重的模样,有些不明白。
她等着听她说。
“性情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殷少庄主,他的体内有异样。他被下了天幽派的蛊术,而是那种蛊术,我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应该是风戚戚亲手给他下的。”
风翎寒说的情况,明显在南宫樂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外。
风戚戚给殷洛下蛊?
为什么?
又是什么时候下的?
“我知道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