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曾经如何,现在,她是黎少夫人,而她南宫樂,不过是即将要被全武林知道的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季芩儿临出门前,顿了一下,随后便把身上带的那黎墨轩的钱袋,取下扔在了地上。
等她离去,阿俏忙过去,蹲身,捡起那钱袋。
南宫樂跟着到她身边。
阿俏把钱袋递送到小姐的面前。
南宫樂望着那钱袋,并没有伸手去接,她就只是看着,看了良久,只冷声说:“你留着吧,留个念想。”她说完,便又转身,朝着内室去了。
阿俏知道,小姐现在看上去似是平静的,可心里,一定非常不好受。
因为怕睹物思人,所以,她一直都不太敢把有关黎墨轩的东西带在身上。
等到南宫钱袋放到胸口,再也止不住泪水的流淌。
这是她亲手绣给他的。
是他偶尔会随身的物品。
是她现在唯一,有的他曾随身的物品。
阿俏流着泪,哭泣着,可却不太敢出声,她逐渐蹲身,把头低垂着哭泣。
——
城中望月楼,顶楼的雅间,殷洛一早便等在此地了。稍晚些的时候,他特意要约见的客,到来。
人到了之后,殷尚卿就退去了。
而来人,则有人陪同。
楚襄。
要不,殷尚卿怎么能跑那么快,不得留下来万一他家少主跟来人打起来,他也能相护不是。
虽然特意邀请的不是他,但是楚襄并没有跟殷洛客气,来了就主动坐下了。
殷洛不知道楚襄怎么跟箫恒到一起了,看上去还很熟悉的样子。但有个熟人在也好。
不过楚襄,多半会是个坑子。
殷洛、箫恒、楚襄,三日均落座。
殷洛主动为他们二人斟了酒。
毕竟是他邀请的人家。
三个举杯,都还算客气,至少没有直接开打。
当然,如果殷尚卿要是在,估计就比较好打起来了。
就算不是为这来抢妻,就楚襄与他的那点私人的小爱恨,都得打起来。
楚襄来的时候,特别装作无视殷尚卿。
一杯酒喝完,没等殷洛先开口,他这主动宴请他们,其实是宴请箫恒,意欲何为,楚襄就先开口了:“恭喜殷少庄主,这是都快做爹爹了啊?!”
殷洛默声,没有作答。
其实看上去更像是默认。
楚襄很想直接告诉殷洛,他知道柳卿卿是什么人,知道,他们这亲事,根本就是假的。可一,因为箫恒还在,二,既然柳卿卿没跟他说她与天医阁的关系,他也不能乱说话。柳卿卿不是说,她是还有要查明的事情吗。
可是看殷洛这副样子,楚襄心里愈发憋闷,既然殷洛是找箫恒,其实他跟着过来干嘛呢。
于是,楚襄这是来的奇怪,去的也快。只一杯酒,就离去了。
好像他就是口渴了,专门来讨杯酒喝的。
殷洛并没有太过疑惑,他以为,楚襄应该是找殷尚卿的事去了。
其实楚襄现在真的懒得搭理殷尚卿那个家伙了。他是趁着他们在外面,要潜进殷家堡呢。
楚襄离去,里面就只剩下了殷洛与箫恒面面相视了。
“我不怕给你说,此次来殷家堡求娶樂儿,樂儿她是不知道的。她也不是与我商量好的,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所以,你们不要难为樂儿。”箫恒先开口。
纵使他很不想说出,是他自作多情这句话,但为了不让南宫樂多受委屈,他只能如此了。
“我知道。”殷洛接,眸中依然是一种淡然非常:“樂儿已经跟我说明了有关你的事了,而只要是樂儿说的,我都会相信。”
南宫樂已经与他说清楚了?
说清楚,是他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箫恒垂了眸子,情绪显得很是低落。
殷洛继续不慌不忙的说道:“其实,这件事,你就是太过于冲动了……”
箫恒抬眸,望着他。
“就算是你喜欢樂儿,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直接这样到殷家堡。这让樂儿,包括我,都措手不及。而殷家堡,不止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只要我相信樂儿就可以的。不仅殷家堡的人很多,有很多双眼睛,很多张嘴,这整个武林,人人都有眼睛,都有嘴,这让樂儿,真的只能活活受了这份被动的委屈。她怎么说都是女子,还是南宫家小姐。”
你身为王亲,应该更能明白,一个女子,一个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啊,身为王亲,他应该也见过不少,为清白、名节,而送命的女子。
——
没有了殷尚卿,楚襄潜入殷家堡,不费吹灰之力。
这殷家堡没有曾经的武林地位,果然连守备都不行了。就算这庭院,里里外外都有几十人在看守,可他还是轻而易举就进了来。
柳卿卿的房间有人进入,柳卿卿第一下就觉察出:“谁?”她还躺在床上,并没有多少戒备。
“少二夫人莫怕,一个老熟人而已。只要夫人不要大声喊叫,不会对夫人的清白有威胁的。”楚襄的身子隐出在柳卿卿眼前。
“你怎么过来了?”柳卿卿看清问。
“我可是来恭喜夫人的,刚刚我才恭喜完殷少庄主。”楚襄故意这样说。
柳卿卿打量了眼他:“怎么了?不开心了?”
楚襄直接坐到了床榻边:“我还要问你呢,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由打量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不会……你们不会……真的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