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柳卿卿抓住殷夫人的手臂:“母亲,您别动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就交由夫君处理吧……夫君会知道分寸的……”
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自己都这般辛苦了,还在担心她的身体。
“这些,你就不要管了。”殷夫人反手拍了拍柳卿卿的手臂:“你现在,一定好保重好自己啊!”
“母亲……”柳卿卿的脸上,因为身体上的辛苦,加上忧心,气色又不好了一些:“求母亲,暂时不要动气了。就当是卿卿替夫君求您了!”柳卿卿这说着,就要跪下:“卿卿求您了,家和万事兴,你们这样,卿卿真的觉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行了,你赶快起来……”殷夫人帮着殷洛把柳卿卿扶起来,怒瞥了一眼殷洛说:“娶妻就应该娶这样的,这样的女人,你要不好好珍惜,就真该受到惩罚了!”
“母亲是答应了?”柳卿卿的唇色惨败,此刻,额头还冒了冷汗,可是她的整颗心,都明显还在殷夫人的怒气上。
“罢了罢了……”殷夫人长吁了口气,对着柳卿卿说道:“你若真能有好消息,我便就算是为了我孙儿的福泽,这乱七八糟的事,我也都懒得管了。”
听到殷夫人送了口,柳卿卿强撑着的力气好似也放松了下来,软在殷洛的怀里。
“还不赶紧把卿卿送回房间休息。”殷夫人对着殷洛急说。
殷洛没有出声,打算把柳卿卿搀扶出去。
“抱着,抱着啊,你看卿卿现在还能自己走回去吗?!”殷夫人又命令殷洛道。
殷洛亦没有再多加犹豫,赶忙抱起柳卿卿。殷尚卿也提步去开路。
殷洛抱着柳卿卿离去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看南宫樂一眼,只匆匆从她身边经过。
甄姨跟着过去照应。
而殷夫人,离去前,由季芩儿搀扶着,离去前,到南宫樂身边的时候,倒是驻步了。
虽是有驻步,但却没有看南宫樂,她只目视前方,疾言厉色道:“你最好期盼着,让卿卿的肚子,有好消息,能够救你一命,否则的话,这笔账,连本带利,回头再慢慢清算。”
殷夫人离去后,整个大厅都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
就连外面的庭院,连整个殷家堡,仿佛都是安静着的。
静到,犹如她今日,根本就没有离开殷家堡;静到,箫恒根本就从未来过;静到,方才那一幕,其实并不存在;静到,柳卿卿从来就没有不舒服过……
直到,门被重新关闭上。
南宫樂才回神,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发生过。
为什么又关门呢?
就是要羞辱她吧!
她们其实很清楚,别说一道门,就是铜墙铁壁,也不一定能困住她南宫樂。可是,就是关闭了门,意思就是,她被殷家堡囚禁了。在确定柳卿卿有没有怀有身孕之前,在殷洛最终对她如何处置之前,她就是被囚禁了的。
南宫樂轻笑了笑,望了望这屋子。
还好,就算是要囚禁她,还并没有把她安排在柴房之类的地方。还好,还让她能在这正厅里,能回到那卧房里歇着。
是啊,天色已经晚了,是该休息了。
这一天,也够累的。
刚迈开了一步,最后一个,除了南宫樂之外,最后一个还留在这厅堂里的人,缓步到她的面前。
脸上,已经有干了的泪痕。
“我们都输了是吗?”如姝开口,她在问南宫樂。并且,此时二人已经对上视线。
“我从来就没有跟谁去争过,怎么能说是输?”南宫樂不答反问。
刚算干了的眼眸,在南宫樂这句话后,又瞬间湿润。
她从来都没有去争,从来都没有在乎过这殷家堡,在乎少庄主,就算是给了少庄主这么大的一个难堪,可是,他还是在乎她,还是护着她,甚至,只要是她能开心,他都会成全她。
而她,她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地去争取,去奢求,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如姝带泪冷笑:“爱,难道真的有错吗?”说完,便提步离去了。
南宫樂站在原地,久久迈不开步伐。
爱,真的有错吗?
爱没有错,可是若因为爱,而伤害他人,应该就是有错的吧。
其实,只要掉进了为“爱”的这个字眼,就不再存在对或错了。
倘若在“爱”里,有人能分出对、错,那么,应该就不是“爱”了。
——
在柳卿卿的卧房,柳卿卿半躺在床榻之上,殷洛立身在一旁。
而原本,外面一些的软榻之上,总会有的一床被子,现在正盖在柳卿卿的身上。那个位置,此刻坐的是殷夫人。
她的身边有季芩儿。
而甄姨,现在正侯在柳卿卿身侧。
柳卿卿的眼眸,时不时望望身前给她诊脉的大夫,时不时望望殷洛。
殷洛看上去,明显是紧张的。
旁人要看着,一定都会以为,他这是在为他的夫人,为她有没有怀有身孕而紧张。
其实也确实是这个原因。
不过,却不是紧张她到底有没有身孕,而是,他知道,一定是不会有什么身孕的。
如果柳卿卿真的有孕了,那么,就是天大的怪事了。
可是,一旦大夫最后说明,柳卿卿并没有身孕,那殷夫人一定会连同失望的愤怒,都全部加到南宫樂的身上。
说来,就算是柳卿卿故意让殷夫人有错觉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