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樂这次却突然转了脸,没等殷洛说完,就立即回:“夫君还想知道什么,不如一次问完,让樂儿慢慢回答。”
省得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的麻烦。
那在火光的照耀下,双目更添明动,再加上柔和地眼眸,让殷洛的心,不由跳动,更情怔。
她依然带有柔和的目光,有光亮闪闪,嘴角微微扬起的。她如一个深爱自己夫君的女子般,在等待着夫君的盘问。
是盘问,是纵使是盘问,也依旧情义深深,款款情真。
情怔是情怔,可是知觉告诉殷洛,这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从以往的所有经验来看,她每当如此对他的时候,都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
而他确定,他是会害怕的。
落然收了眸,并静声没有再说话。
他还知道这些就好。
南宫樂靠在树边,静静睡去。
她必须得睡,得养足精神,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天幽死众,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她不能为了阻拦,搭上自己。她还有更多事情要做,是要与她天幽派抗争到底的事情。
南宫樂睡去,殷洛望着她的面容,怜爱般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樂儿,你看到你对我的改变,我真的是高兴,不管我是谁,只要在你身边,继续用黎墨轩的方式,爱着你,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是谁,一定……”
……
“咕咕——”
“咕咕——”
木枝燃尽,是所有殷洛昨晚捡回来的木枝都燃尽,太阳,也已经升起。
阳光洒在受了一夜冷风的霜降之上,映得郊野林间,到处晶莹着。
“咕咕——”
南宫樂的眉头微皱了皱,是要醒来。
是要被这“咕咕”声吵的醒来。
醒来的双目,需要先适应适应强光的映射,待到能看清所有,低目,她身边的飞羽,在用嘴啄着她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角。
看到南宫樂醒来,飞羽垫着脚,在南宫樂的手边走着。
与火光照耀的不同,日光照耀的是明亮。明亮的面容看到身边的来者,扬起唇角笑了笑。
随后,她动手,单手,就取下了飞羽脚上拴着的细小竹筒——打开,有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在哪——
重新盖上竹筒,抱起飞羽在身上,给他拴好他的工作工具。最后撕下自己衣衫上的一小条彩纱,拴在那竹筒一块。
把飞羽重新放回地上:“去吧,去告诉你的徵羽哥哥,我没事,很快就回去。”
飞羽对南宫樂的这个回复,不是很满意似的,从被放下的一侧,走到南宫樂的另一侧。又“咕咕”了几声,最后还是展翅飞起,消失在南宫樂的视线里。
她都回了消息,发现身边异常的安静。随意扫视了一圈周围,还是没有除她之外的别人。
拿上竺音剑,起身。
远眺了一圈,还是没人。
管他呢,南宫樂抬步离去。
……
走了有半个时辰,后面的人追上她。
殷洛气喘吁吁跑到南宫樂身前:“你怎么不等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南宫樂回。
“我去帮你找果子去了,不吃东西,回头怎么对付天幽派的那些死众啊!”他说着,用衣衫一角包裹起来的几颗红彤彤地野果,看起来就一定香甜可口。而且看上去洁净光滑,应是洗好了的。
这个天儿,他哪儿找的果子啊?
莫不是真去扒什么洞了吧!
“干净的!”殷洛把野果往南宫樂面前送了送。
南宫樂抬眸望了望他,伸手随意拿过一个,继续往前赶路。
殷洛笑了笑跟上。
他其实并没有多么着急追赶她,他一直就在她发现不了的距离,一直看着她,跟着她。
想看看,她会不会用轻功。
事实证明,不用证明,他既然赶上来了,还需要证明吗。
她若真的不打算等他,或是想要甩掉他,他反正是追不上的。
……
林间,忽然杀气横起。
南宫樂驻步,紧了紧手中的竺音剑。
风沙飘动,连空气,都带有一股噬人的意味。
十多个身披黑风,带着面具的人疾步而来。
南宫樂立身,似已经等候多时了。
果然,这下一个目标,就是青修门。
因为是死众,那种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气势,是要带人下到罗刹间的,多一个,亦多个陪伴了。
就算路上遇见的这两个人,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但既挡了他们的路,就跑不了要陪上他们一趟了。
没有言语,默契地同时冲向前面之人,步如风,手下的利器刺人眼。
竺音剑拔起,目光亦是冷冽。
此时此刻,就让她送他们提前离开这人世,让她替那些死伤的他们已经死去的同班手里的人们,报仇雪恨。
原本都是寂静的正片林间,落叶、尘土,都在咆哮。
落叶如刀,割在那些面具之上;尘土似血,凝固在那黑风之下。
一个个接连倒地,剩下的又视死再上——暗器被她的剑柄击落;毒粉被她的飞身躲过;死士的奋不顾身,会在离她寸步之外被割喉倒地——
她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罗刹,在此之前,她甚至从来没有一次,必须要杀死那么多的人。
但是,如果愤怒到了极点,她不是不会杀人。
而他,亦可以在她有任何危险征兆的时候,助其一臂之力。
他没有武器,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