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柳卿卿已经说的那么明了了,但殷洛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他并不是个傻子,她如此做,绝对是另有目的,要不然,那她可真是太闲了。闲到用自身的婚姻大事,甚至用清白,去证实一件,跟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事。
可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一时还想不到。她又说,她不会说,只让他选择对她相信与否。
这可真是,令他无比惆怅。
不过那杯酒,他一直都未喝。
也是他本就不好酒。
“该说的,我也算都说清楚了,行了,有这一杯酒水暖脾胃,我也要休息了。”柳卿卿起身。
她自顾去到床榻边,摘下喜冠。
和衣而睡之前,她最后说:“如果我是你,不管是为了什么,今夜都是不会出这间房门的。”
柳卿卿安心地睡去。殷洛一个人还坐在桌边。
他望了望那杯酒,思忖着她对他说过的所有的话,思忖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也许,这是殷夫人特别找来的女子,目的是让他一步步落入,她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暂时做给他看的一种假象?
反正她的出现,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在心里,某种直觉,又会让他觉得,柳卿卿应该不会是那种女人,否则,那就太可怕了。还有,他还是想要相信,一个母亲,应该也不会可怕到,这么样来设计自己的儿子吧。
……
他就这样,想了很久,那些设想、思虑、怎么都理不顺,又相互矛盾。直到他想到头都痛,才想起来回神。
而这一回神,才发现已经到凌晨,那些喜烛,都燃了一半之多。
喜床上的柳卿卿已经完全睡着。
他注意到,床榻下方,不知何时,她给他留了一床被子。
难道,他还真要在这里过一夜吗?!
也不知道,樂儿现在在做什么。
都这个时辰了,南宫樂能做什么,自然是早就进入梦乡了。
不过,那也不一定,南宫樂近来老是深夜练剑,就算是今晚没练剑——她今晚要是再练剑,一定会被当成是,殷少庄主新娶了夫人,在那边洞房花烛的,她这个少夫人,夜不能寐了吧——睡眠习惯也不会没有任何影响的。
南宫樂那边睡是睡了,至于睡没睡着,就不可知了。可他们这对面的如姝,是肯定没有睡了。
她依然那样死死盯着那扇门。
随着时间地消逝,她望着,那烛火通明的房间,望着,那扇依然紧闭着的门,目光已经不能再暗淡了,而心也已经不能再难过了。
他……他不会,真的……
不……不可能……可是,到底为什么……
一夜很快过去,快到殷洛才刚打了个盹,天就亮了。他并没有去拿被子给自己打个地铺,还是在一旁的坐榻之上保暖歇息。就只是还坐在那桌前,用拳头抵着头,简单小休了一下。
其实,除了醒来之后,觉得有些凉意,这一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
而在那房门外,已经有不少丫头在等着他们起床,要伺候他们洗漱了。
就是南宫樂,也从来都没这待遇吧。
就连甄姨都在外面候着。
甄姨是在候着,等着柳卿卿起来后,带她去给夫人敬媳妇茶的。
当她得知,少庄主一夜都在喜房里,并没有出来时,很是欣慰跟高兴。这个柳卿卿,她果然没有看错。
她在把她送入喜房之前,特别有提醒她,这第一夜,是最重要的。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留住少庄主这第一夜,她在殷家堡以后的地位,才算是能稳住了。
看来,并不是少庄主,对女人有多强的抵御能力,还是之前如姝自己没用。
这稍换个有些手段的,果然是都不费吹灰之力。
本来就是,一个女人,若真想要留下一个男人要了自己,能费什么力。
当初她就错了,跟夫人,还寄望于如姝那个丫头。
殷洛看天亮了。
现在,他能出去了吧。
刚起身,那边柳卿卿也醒了。
“你确定要这样出去吗?”柳卿卿问。
殷洛转头看了看她,不解。
柳卿卿起身,去到他跟前。
她先解了自己的喜服,褪去外衫,只留内衫。又伸手,要去脱殷洛的衣衫。
殷洛躲开。
柳卿卿停住动作,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故意望了一眼外面。
殷洛稍回了回头,最后自己褪去了外衫。
如姝的心,已近死灰了。
而当那扇门,打开以后,是彻底心碎了。
殷洛与他的新夫人,开了房门,丫头们进去伺候,为他们更衣……
都穿着内衫……
豆大的泪珠儿,悄然滑落。
自她过来的这些日子,就连从他跟南宫樂的房间出来,她都从来没有见过,他着过内衫。
居然……居然……
其实,如果换成是南宫樂,她想她都不会这么样难过。难道,是他会要所有的女人,却唯独不要她?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不要!
难道因她是个丫头吗!
她真的好不甘啊!
看着丫头们伺候好他们,殷洛先更了衣,出了屋子。柳卿卿后收拾好,跟着甄姨出去。
从始至终,甄姨连往如姝这边看一眼,都没有。
而她,也要擦干眼泪,等着去看他们,到底怎么个恩爱法;等着去看她南宫樂,又会作何反应。
柳卿卿那边跟着甄姨去敬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