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先抓起鱼,才跟南宫樂说话。他过去她面前道:“软剑,借用一下。”
南宫樂这既然已经穿上了衣衫,可不软剑也已经收在了身上了吗。
殷洛在水潭边,处理好了鱼,回到南宫樂身边给她说道:“这里没有火,所以只能吃生的。吃完,我带你离开这儿,出口我已经找到了。”
重点不是找到出口。
重点是,吃生的?!
南宫樂明显一脸地拒绝。
她已经忘了,刚刚还不想饿死在这儿的呢——这人啊,就是不知道知足——
殷洛耐心道:“你现在身上除了虚弱,还有内伤,如果再不吃一点东西,一定是游不出去的。这出不去,我倒也是不怕陪你在这儿一辈子的,只是,你愿意让我只跟你两个人,在这儿一辈子吗?再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一直都找不到你,大哥,还有徵羽兄,不管还要不要继续围剿天幽派,都是不会离开这山林的。而如果,他们一直都在这深山里,在天幽派的眼底下,每天都要应付那些天幽派众,甚至是风戚戚,他们又能撑多久?!”
南宫樂这听着他说,居然听完了。
她只觉得,他这是在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还是在用激将法!——他要不要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还是用那种对付任性之人的口吻,来跟她说话——
正想着,南宫樂的肚子,完全不争气地就对着那生的鱼,叫了一下。
这都能接受,看来,她的肚子,比她的嘴,是要不拘小节的多。
殷洛这儿刚巧又找到了一个说服她的理由,一副,“你看吧”的神情。
南宫樂接过那已经,失去了发脾气的权利的鱼——他不仅给处理干净了,还一片片给削好了——
——
莫天邪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直到回到云山圣殿,都没有处理。
他带伤回来跟风戚戚禀报,那些武林众门派已经逃离了天幽派。他们极力追击,可是,风翎寒、南宫商、南宫徵羽带人顽强抵御,给那些武林门派争取时间……他……他没能带人冲过去……
不知是因伤,疼的,还是怕风戚戚怪罪,吓的,单膝跪在地上的莫天邪,只见脸上已经汗如雨下。
多半是吓的。
风戚戚摔碎了一旁刚端上来的茶盅:“没用的东西!”
那侍女都还没走远,吓得立马跪地,身体也在忍不住地打颤。
风戚戚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可如果真的是发了这么大脾气,就一定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南宫樂侧头看了眼,那那么样惧怕的侍女,脸上显得更不痛快,接着,果然就怒道:“这就怕成这样,还能成什么大事,又是怎么经过试练的,我看这天幽派,这云山圣殿之上,挑人也得慎重了。拉下去,这样的废物,只配送进佰生谷。”
那侍女,趴在地上,身体立即就瘫软如泥了。随即上来两个天幽派众,拖着她,离去。
莫天邪这边立马变成双膝跪地,头抵在地上:“是属下没用!恳请教主责罚!”
他知道,风戚戚方才的那番话,就是说给他听的。是他带的那些天幽派众,此次去追击,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至少在风戚戚眼里,是毫无作用的,她没有看到那些武林众派人士,死在天幽派众手下的尸体,只知道他莫天邪让他们跑了。
风戚戚似是消了消气,沉声道:“是挺没用的,只有烛还抓了个人回来。而这人我交给你,只是暗示让你先别动,可你却让人把其给救走了。这带人出去追击,你说有人阻挡,掩护、拖延时间,让那些人跑了。风翎寒、南宫家两兄弟带人阻挡?那阻挡的人呢,你怎么一个也没带回来?倒是你自己啊,反而伤成了这个样子!”
莫天邪俯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确实,无言以对。
是根本不敢辩解。
风戚戚道:“莫大护教,你现在跟我请罚,可是我能罚你什么呢?你的血,若喂给那些宝贝,估计它们都得走火入魔了!”
风戚戚这意思……这意思……
莫天邪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所以,莫护教,领了这次的教训,日后,就更会知道,做事万不可大意了。”亦夙翎君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不过,这次我也是真正见识到了,天幽派,当真的无坚不摧。”
无坚不摧?
这次抵御围剿,他们的牺牲有多大,恐怕只有她风戚戚自己知道了。
更知道自己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在这云山圣殿之上,她风翎寒加上一个南宫徵羽,居然可以与她平手了!
不过,他亦夙翎君这明显是在恭维天幽派。其实,也等于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少庄主的恭维吧。
“而且,戚戚你还得到了天幽幻影的心法。”
这或许是唯一还有些令人高兴的事吧。
还有,他又唤了她戚戚。
风戚戚沉思了思,道:“你去把伤养好,我给你一年时间,我要比之前还有强大一倍的天幽派众。一年后,若你还是这般无用,这最高护教的位置,你也可以让出来了。”
“多谢教主!”莫天邪缓了缓脊背的僵硬,起身要退下。
有命还不赶紧逃。
他起身在抬头的那一刻,稍望了眼亦夙翎君。
亦夙翎君也望了眼他。
莫天邪这刚后退了两步,风戚戚又突然道:“等下!”
莫天邪立马停住脚步。
“给你个罚,罚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