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夫君脾气倔,是不可能大开城迎敌入城,即使他们的皇帝残暴,即使他明知前路只有死路一条,他也只能义无反顾的守着宣城。
“呵,李夫人该听说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轩辕墨染站起来,走到那个孩子跟前:“这个孩子聪慧伶俐,小小年纪就遇事不惊,他日定有一番作为,他如今能平静安稳的站在这,那是因为他父亲还没死,但是有朝一日李勋死了,你这个儿子,还有家里那几个孩子定会为父报仇,夫人觉得我是会在他羽翼未丰之前杀了他呢,还是会等他们成了大器,多说无益,夫人请吧!”
轩辕墨染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便挥手让他们出去,季思思心中苦涩,这个皇帝也算是光明磊落,如果易地而处,她恐怕也会斩草除根。
“可否请陛下给臣妾一个这暂时容身之处,容臣妾想想。”她来之前没想过这位皇帝陛下会如此,现在她不得不好好思考。
轩辕墨染大方的点头,他请季思思过来意思已经很明确,不想用他们的性命做威胁,但是宣城他不会放弃,如果现在李勋和季思思不能配合,那么他日城破之日,就是他们一家老少命丧之时。
陈玄逸让人收拾好一个住处,让季思思他们母子住进去,里面一应东西都有,丝毫不像是对待俘虏,季思思苦涩的一笑,天不逢时,如果她家老爷出生在东黎,肯定是一代守城名将,千古留名,可惜他们生在南蜀,她仔仔细细的想过了,不管李勋怎么做,李家肯定是要没落了,如果帮着东黎,打开城门应敌,这样不忠不义的臣子,今日能背叛南蜀,他日怎知不会背叛东黎,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会放任这样的在朝为官
但如果不帮着东黎,结局更是悲惨,李勋一定会在城破之日以身殉国,那么这份杀父之仇必成为孩子们心中大仇,为了斩草除根,轩辕墨染是不会留着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
季思思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头绪,床上的孩子已经扛不住困意睡着了,她掀开帐帘走出去,不知不觉外面已经月朗星稀,轩辕墨染没有派人守着大帐,许是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跑不出这守卫森严的军帐。
她走到不远处坐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陈玄逸一直派人留意着这边的动静,听人来报,他也走出去。
夜幕之下,季思思白衣如雪,一头漆黑的长发散开,半仰着脑袋看天上的星星,他从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美景,只可惜她佳人有夫,不然......
呵呵,没有不然!
陈玄逸抬脚走过去:“天色已晚,夫人还是早点歇着吧!”
季思思听见声音立即站起来:“将军!更深露重是我打扰将军了,告辞!”半夜三更,即使在外面,也不好和一个男人共处,季思思弯腰退下了。
陈玄逸也没阻拦,他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今天对于季思思来说是一定是最难熬的一晚,因为今晚可能决定他们一家人的生死存亡,她能睡着就怪了。
陈玄逸目送季思思离开的身影,暗自摇头,李家的事还是让他们自求多福吧,他就是有心也爱莫能助。
第二日,陈玄逸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一晚上都没睡好,想着怎么顺利破城,他们大军已经停滞多时,这几十万大军每日都消耗巨大,即使东黎在有钱也禁受不住这么消耗。
他洗漱好去给皇上请安,皇上的大帐内,季思思正在和皇上谈话,让人通报后走进去:“参见皇上!”
“起来吧!”朝季思思点头示意,便林立在一边。
季思思说:“不知臣妇刚刚所说皇帝陛下是否应允。”陈玄逸来的晚,不知道他们之前说的是什么,悄悄看了眼皇上,只见他眉目紧蹙,像是在思考,他也不敢打扰,片刻后轩辕墨染点点头:“事已至此,朕派人送你去宣城,你的幼子就暂且留在这里吧,朕会派人好好照料,若是你不能回来,朕会依言把他送回你母亲那。”
“多谢皇上,臣妇告退!”季思思淡定自若,让陈玄逸看定了神,眼看着她离开,陈玄逸问:“皇上,这件事?”
“她主动请缨,要去宣城拿城防图,为我东黎做内应。”轩辕墨染失笑,这女人果真胆大,颇有几分琉璃的影子。
“皇上,您就真的答应了,她可是李勋的夫人啊?”李勋是宣城守将,季思思是他的夫人,现在季思思竟然要背叛她的丈夫为敌国奉上城防图,说出去谁能信啊。
“如果她不去,那么等待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保家人性命,她也没别办法了。”
“皇上就这么信了?”陈玄逸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很同情季思思,但是关乎两国战事,绝不能就交代给一个敌国的女人。
“信,为什么不信!”轩辕墨染定睛看着对面这个小子,果真是没成亲的小子什么都不懂啊。
“我不信!”见没有外人在,陈玄逸随意坐在椅子上,对轩辕墨尘此举很是不解。
“傻小子,如果你是季思思你现在怎么办,这场仗我们准备这么久,是一定要和南蜀一决胜负,宣城处在东黎与南蜀的边境要塞,李勋不可能不知道咱们的实力,他知道季思思也应该知道,若说打下南蜀一时半刻并非易事,但是掠夺他几个城池并不难,我们要是拼尽全部兵力攻打宣城也并不是没有胜算。”
他们这有几十万大军,如果不惜代价的拼死攻打宣城,就是对方有水攻火攻,也架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