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瓜父瓜母收拾出一桌农家饭菜,让明早即将离去的孩子们品尝不同的味道。
“秋瓜啊,你真的准备出国啊!”
秋瓜听到父亲的质问,瞅了瞅旁边的郑光明:“爸,妈,我们俩都商量好了,你放心,我们经常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那来回一趟,得花多少钱啊?”
郑光明看到瓜母叹了口气,讪笑起来:“秋瓜到了美国,可是尖端人才啦,到时候,她会经常地坐飞机,去美国啦,中国啦、欧洲啦,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啦!”
瓜母知道这个好强的闺女做出了决定,就没法再回头了,只能将话题转向春瓜和京豆身上:“豆豆啊!你今天才来,明天又要走了,俺这心里头,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说,今天……真是赶巧了,他俩也知道犯下了错。其实,你恨他俩……”
京豆强忍着欢笑:“伯母,你别说了,他俩后悔放弃我,本来就是我这趟回来的目的,放心,以后我会活的精彩,活的漂亮!”
此言一出,全家沉默了一个晚上。
鼓岭村的清早,被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叫声搅乱了,慢慢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在一片无色的光线中舒服醒过来了。
商务车在消失在了村口,留下一片凄迷的烟雾,让瓜父瓜母依依不舍地守望在村口。
“都走了!”
抓钩子拉着哭哭啼啼的老婆子闪现在了村口。
瓜父背着手走到抓钩子跟前:“看到孩子了,就行了!回去吧!”说完,离去了。
抓钩的老婆子被搀扶着,晃着没了力气的软腿,慢慢地融入弥漫的晨雾之中,消失不见了。
晴空里,一架飞机迎着一轮红日,钻进了悬在天边的云层里,闪着金光,消失在了天尽头。在那水天交接处,海面不安地涌动着,彩霞流泻,岩石也仿佛渐渐战栗,发出抵抗的嗥叫,击碎了翻涌着浪花,片片飞散。
京豆坐在宽敞的车厢里,拆开牛皮纸袋,一条红丝绳缀着的小桃篮,让心里一惊,翻转着,端详着,这不和老妈佩戴的那个一样吗,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刻着是“如意”,不是“吉祥”。
“秋瓜给的?”
京豆被身边的夏瓜问的一愣,看到了眼珠中一个落魄似的自己。
“是啊!她登机前交给我的!这个真的是她的?!”
夏瓜看了看小桃篮,摇了摇头:“这个俺没见过,不知道!”
冬瓜开着车,转头看了看副驾上清醒过来的哥哥:
“哥,你说甜甜今天要请我和姐一块吃饭,是不是想认我这个弟弟啊?!”
春瓜犹豫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不过,最近肖志好像出了点事?”
春瓜和冬瓜听见后排座上的京豆这么一说,一时都来了精神。
“什么事?”
京豆捏着小桃篮在眼前端详着:“我听盈盈说的,他和石老师在校外办的补习班,被教育局查封了。”
“什么?!”春瓜叹了口气,“我早就劝过他俩了,非得一意孤行,不知水深。”
“那咋办啊?!”
京豆见到夏瓜怀中的小瓜瓜被惊醒,慌忙将小桃篮握在手中,收了起来:“不过,事情闹的还不算太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说,你们学校的那个魏校长可真行啊!”
春瓜听见平安无事,脑袋安稳地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雨滴开始砸向玻璃,发出美妙的声音,好像一位出色的钢琴家在弹奏悠扬的曲调。远处,葱绿色的大地上,卷起了一阵轻烟,渐渐地,模糊了视野。
“海天一隅”的闸门经不住暴风雨的洗礼,盈盈像只仓鼠似的遛进了b幢高楼,豆姨也顾不上形象了,踩着细高跟紧追过去。幸亏徐伟尾随其后,追到楼梯前,竟然捡到了形似妻子的细高跟。
电梯门的传感器被盈盈挡着了,发出“叽叽!叽叽!叽叽!”叫声。
“老妈,你怎么把鞋跟都跑掉了!”
豆姨一头歪在电梯里,才抬起没跟的细高跟:“谁叫你跑的比老鼠还快!”转头看见徐伟捏着细高跟冲了进来,方才松了口气。
一家人湿漉漉地钻进了老干部的家门,彻底地解体了。
豆姨看见丈夫与老交警寒暄,女儿冲到老母亲的怀里,肆意撒起娇。自己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进客厅,看见姐姐端详着手中的两个小桃篮,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
“姐啊,今天准备开什么常委会啊?!”
老交警插嘴过来:“豆豆回来了!”
“豆豆回来啦!”
豆姨看见老交警朝着卫生间努努嘴,这次意识到了刚才心慌意乱,没在意“哗哗”的冲水声。
“看看这个!”
豆姨接过小桃篮,仔细地端详起来,隔着桃篮看见老母亲犯了心思,姐姐神情凝重,姐夫也是愁眉紧锁。蓦然,感觉到面前的小桃篮在手中沉重起来。
许久,京豆打扮一新,走出了卫生间,望见陡增的家庭成员,齐刷刷把诧异的眼光盯在了自己的身上。
“都怎么了?”
盈盈调皮起来:“老姐,范哥哥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啊!我好失望。”
“多嘴!”
豆姨一个怒眼,把盈盈吓得闭上了嘴巴,躲在豆姥的怀里,不敢言语了。
老干部扬着手中的小桃篮:“豆豆,这个是从哪来的?!”
京豆听到母亲如此质疑,心好像被铁锤击中了一般,疼的几乎要栽倒在众人面前。
“妈,我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