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舞会还在继续,克劳莉丝正笑盈盈的在和霍布森伯爵家的继承人聊天。
他长相英俊,谈吐不凡,可他的眼里却唯有自己一人,克劳莉丝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很痴迷,这让她很得意,她就知道,她从来不比西珀尔差,西珀尔能让诺顿的绅士们倾倒,她也同样可以。
想到这里,克劳莉丝抬眸看了眼大厅,她对那个继承人微微颔:“请稍等一下。”
克劳莉丝走出了大厅,对伊芙琳招了招手,伊芙琳连忙走了过来。
“克劳莉丝小姐有什么事吗?”
克劳莉丝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遂低声问:“西珀尔现在哪里?”她握着扇子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方才她环顾大厅的时候,才现已经好久没见到西珀尔了,她想起了那个计划,也许西珀尔现在已经……
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心底就是压制不住的激动。
伊芙琳眉目间微微泛起一丝讥笑:“西珀尔小姐正和费迪南德侯爵待在藏书室里。”
“去了多久了?”克劳莉丝迫不及待的问。
“已经好一阵子了,估计……”接下来的话,伊芙琳并没有说完,但是足够克劳莉丝脑补很多了。
克劳莉丝心领神会,和伊芙琳对视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克劳莉丝在大厅里交际,宛如穿梭在花丛间的蝴蝶,笑语盈盈,让在场不少未婚绅士们都不由关注到了这个初入社交圈的少女。
就在舞会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袭淡蓝色克里诺林裙的莳七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她的出现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她似乎比之前还要耀眼,一头金色的长在灯光下灿烂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克劳莉丝正在听那个继承人侃侃而谈自己的见闻,不时用扇子轻轻掩住唇鼻,笑得开怀却不失优雅。
可那个继承人的目光却忽然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眼神痴迷。
克劳莉丝被羞辱了,眼前有个淑女在他面前,他却看着她身后的某个人,面露迷恋,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当着她的面勾引他!
她猛地回眸,却正对上西珀尔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那双眸子里俱是冷意。
西珀尔!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和费迪南德侯爵在藏书室里……
“啊——”一声充满着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原本热闹的大厅,紧接着,一个身穿着宝蓝色克里诺林裙的贵妇跌跌撞撞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她的头隐隐有些凌乱,脸色惨白,神色惊惧。
是费迪南德侯爵夫人。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在场的几个贵族夫人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关切的询问她究竟生了什么事。
费迪南德侯爵夫人的眼泪一瞬间如山洪般爆,她抱着其中一个贵妇人嚎啕大哭:“弗兰克……弗兰克他死了!”
她从舞会开始时就现弗兰克不见了,于是她一直在找他,听一个仆人说她看见弗兰克往藏书室的方向去了,于是她就去了藏书室,那里门是开着的,昏黄的炉火映衬着整个房间,她想弗兰克一定是喝多了,所以找了个地方休息,她推开虚掩着的门,看见拉开一条缝的窗帘边上立着一个人影。
她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没想到他的头颅就这样咕噜噜的滚了下来,而没了头的尸体则失去了支撑,轰然压在了她的身上。
饶是她和弗兰克恩爱多年,也还是被吓得没了魂。
她不停地尖叫着推开他的尸体,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却一脚提到了他掉在地上的头颅……
费迪南德侯爵夫人哭哭啼啼的将她看到的一切全盘托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惊呆了。
他们这才注意到她宝蓝色的裙子上隐隐有血迹,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费迪南德侯爵竟然已这样凄惨的方式死在了查兹沃思庄园。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西珀尔和克劳莉丝身上。
莳七顶着众人的目光,依然泰然处之。
可是克劳莉丝就没有她这么淡定了,她脑子一片混沌,几乎站不稳。
闻声赶来的克洛维伯爵、伯爵夫人和威廉,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完了亨利报告的所有事情。
克洛维伯爵脸色阴冷,他先是让议论纷纷的众人安静下来,然后才开口:“费迪南德侯爵在查兹沃思被人谋杀,我感到十分心痛,请大家放心,我一定彻查此事,给侯爵夫人一个交代。”
伯爵夫人上前柔声安慰着受了巨大惊吓的费迪南德侯爵夫人,威廉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莳七。
一直在旁观的格瑞丝眼底尽是冷意,费迪南德侯爵是她和理查森介绍来的,现在怎么会死在了查兹沃思!
理查森侯爵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压低了声音对格瑞丝说:“他不是应该和西珀尔在一起吗?那么出事的时候,西珀尔在哪里?”
这话提醒了格瑞丝,格瑞丝眸光探究的看向莳七。
“克洛维伯爵不是说他已经安排好了?”
理查森侯爵也看向了莳七,眼神意味深长:“她不该在这里,如果正如克洛维伯爵所说,她现在身上的药效应当能让她昏睡到明天早上。”
“是她杀了费迪南德侯爵?”格瑞丝手指死死地捏着手中的扇子。
“也许。”理查森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如果真是西珀尔干的,他不禁有些后背寒,费迪南德那样吓人的死法,他无法想象从前的西珀尔究竟是装出来的天真还是真的天真?
格瑞丝一想到西珀尔之前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