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和慧明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小狐狸了,心里难免想得慌。
这日,趁着玄净坐禅,慧空和慧明两人悄悄潜入了玄净的房间,想找小狐狸玩。
“小红你在哪里呀,出来和我们玩啊!”慧明压低了声音轻唤。
他从床底爬出来,手脚俱是灰扑扑的,“师兄,我没找到小狐狸。”没人回应他,他有些不开心的张望,只见师兄正站在椅子上翻着玄净师叔的案几。
“师兄你在干嘛呀!”
慧空吓了一跳,低头瞪着他:“小声点,你想把师叔引来是不是?”
“咱们不是来找小狐狸的吗?你乱翻师叔的桌子做什么?”慧明紧张的缩了缩脖子。
慧空得意洋洋的从案几上抽出一柄竹骨扇:“我看到师叔从前总是拿着这扇子一看就是半天,我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莫不是什么罕见的经文,不然为何师叔的修为这样高深?
慧明的好奇心也被引出来了:“师兄我也想看。”
“等我看完的。”
慧空小心翼翼的展开竹骨扇,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美人酣睡图,冰肌玉骨,淡扫蛾眉,当他看清女子的容貌时,吓得尖叫一声,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下来。
慧明连忙捡起地上的竹骨扇看,他像见了鬼似的,将竹骨扇摔在地上,狠狠地踩着。
玄净察觉到有人动了他的东西,遂赶了回去。
一进门就看见慧空吓得脸色白,坐在地上,而慧明像疯了似的踩着他的扇子。
他脸色骤然一冷,上前一把推开慧明,从地上捡起那柄残破的竹骨扇:“你们为何在这里?”
慧明脸色煞白,一把抓住玄净的手:“师叔,她……她杀人!”
莳七将她原来的宅子卖了,想着以后就在国清寺一心一意攻略玄净,顺带着等万安灵上门。
她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天空又纷纷扬扬的飘起了小雪。
狐狸的爪子在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爪印,虽然有修为暖身,可她却情愿把自己浑身冻得冰凉,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趴在玄净怀里取暖了。
远远望见玄净房里橘黄的灯光,在这寒意袭人的冬夜让莳七骤然一阵安心。
推开门,玄净正坐在案牍后面看书,莳七将小爪子在门槛上蹭了几下,看见爪子上已无半点积雪,她雀跃的扑进了玄净的怀里。
玄净没有理她,莳七早已习惯这样的他,跑了一天,浓浓的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他淡淡的嗓音响起。
“你又杀人了?”
莳七一怔,满目疑惑的望着他,“何时?”
玄净缓缓站起身,莳七险些摔了下来,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寺外的那条小径,你可曾杀了两个男子?”
“你说他们?”莳七用小爪子挠了挠毛茸茸的小脑袋,半晌才回忆起来,“他们见我真身,起了贪念,欲捉了我去领赏金。”
玄净眸底隐隐露出几分薄怒:“那你也不该杀了他们。”
“你是说我就该任由他们欺凌,让他们捉了我献给万安灵,然后抽筋扒皮,给太后暖骨?”莳七摇身一变,幻化成人形,挑眉轻笑。
玄净没有说话,只是在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莳七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声音里俱是冷意:“和尚,我倒是从来不知你这样心善!”
玄净手指轻轻摩挲着佛珠,微微阖上双眸:“你有三千年的道行,如何不能有法子制止他们,可你偏要选那个暴戾的法子!”
“玄净!”一阵浓浓的失望顿时涌上心头,莳七冷笑一声,“你信你的佛主,我可不信!”
“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玄净淡淡开口,像极了初见她时的模样。
莳七气极,转身便走。
玄净没有挽留,只是闭上眼睛念经,手里轻轻拨动着那串佛珠。
莳七走到门边的时候,微微驻足,唇角勾起一抹轻嘲,眼底弥漫着讽刺,“玄净,你杀妖不杀人,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出了国清寺,莳七心底一阵憋闷,扬手射出一道白光,狠狠的击打在一株百年青松上,那松树顿时拦腰截断,出震天惊响。
天空下的小雪早已不知何时变成了鹅毛大雪,零星的烛火点缀着夜色,愈衬得这夜寂寥。
苍茫的白雪覆盖了整个青陉山,她以为她不会再回来的,只是她现在竟然无处可去。
她的府穴似乎还残留着她走前的暖意,莳七长长轻叹一声,坐在榻上。
目光无意间瞥见倒了的铜镜,莳七不由浅蹙眉心,有人来过?
她轻点指尖,在房中探查着陌生的气息。
莳七缓缓放下手,轻叹一声,是她多心了。
千里奔袭,她累得几乎快睁不开眼,遂躺在榻上沉沉的睡去了。
莳七一觉醒来之后,却见原本白雪皑皑的青陉山已是绿意葱茏,鸟雀争鸣。
刺目的日色透过树梢间的缝隙洋洋洒落,绚烂的阳光让她不禁眯了眯双眼,轻抬素手遮在眼前。
从凛冬到炎夏,她竟是睡了这么久麽?
再次回到国清寺,却见断壁残垣,似是被大火熏黑的墙面孤零零的伫立在那里,地面因为长时间无人清扫,覆了厚厚的一层落叶。
她惊疑的往里面走去,看不见半个人影。
她来到玄净的屋子,只见里头的陈设还是她走前的模样,只是人气寥寥,书案上蒙了层厚厚的灰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国清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