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扶九殷和苍罗并未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他们不知在石阶上跪了多久,身上早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远远望去,就像两个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扶九殷觉得自己恐是撑不住了,他的神格在此处无用,根本抵挡不了这严寒。后来回了三界,他才知,原来自己和苍罗在无欲仙山的石阶上,足足跪了两百多年。
若不是无欲仙山的主人醒了,恐怕他和苍罗还要继续跪下去。
就在扶九殷身形摇晃的时候,漫天大雪中飘飘摇摇飞过来一片树叶,此次,是苍罗用手接住了树叶,只是那树叶并没有如同上回一般发出声音。
苍罗眸光中漾着几分狐疑,就在此时,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女子容貌清绝,神色清冷,看着跪在石阶上的扶九殷和苍罗,道:“尊上醒了,听说你们来找他,让我来问问你们。”
扶九殷一听,心中大喜,难道无欲山的主人愿意帮他们了?
“姑娘请问。”
白衣女子神色清冷,道:“尊上说,你们的来意,他已经知道了,只是要问问你们,若想求得他出手,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看你们愿意付出什么了。”
扶九殷忙道:“若是无欲尊上能够救出式微,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转眸看向苍罗:“你呢?”
苍罗也道:“只要妩姬安然归来,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
白衣女子笑了笑:“倒是不用你们的命,尊上说,他现在就缺两个愿意给他当牛做马的,你们可愿意?”
扶九殷下意识和苍罗对视了一眼,旋即双双道:“只要无欲尊上愿意出手,甘愿给尊上当牛做马。”
“果真么?”白衣女子笑盈盈的望着他们,面上的笑意不及眼底,看得人一阵后背发凉。
她随手指了指他二人身后的深渊,道:“从前出尔反尔的人,都死了,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扶九殷薄唇微抿,道:“已经想清楚了,绝不反悔。”
“好!”白衣女子笑着变出了一条厚重的锁链,“既然是当牛做马,自然要有当牛做马的样子。”说着,她掌心那条厚重的锁链便悬在了空中。
“你们谁先来?”
扶九殷目光定定的落在那锁链上,这是要将他们当牛马锁起来?
“我来吧。”苍罗以为扶九殷犹豫了,便开口道。
白衣女子面上挂着笑意,指尖点了点,那条锁链便朝苍罗飞了过去,锁链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一圈,仿佛在拴住一个卑贱的奴隶,可苍罗是五御之首啊!
锁链在苍罗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后,慢慢延长,直接从背后扣在了他的两个脚踝上。
扶九殷看着此时如同奴隶一般的苍罗,忍不住轻轻阖上了双眸。
白衣女子摆弄完了苍罗,便转眸你看向扶九殷,脸上的微笑显得有几分诡异:“第二个被拴住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正当扶九殷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之时,女子的受中国又变出了一条锁链。
他本以为他会和苍罗一样,被拴住脖子和脚踝,可是那串锁链比苍罗的细多了,还未带扶九殷反应过来,那串锁链已经直直朝他飞了过来。
“啊!”随着扶九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串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他锁骨处的皮肉,顿时鲜血淋漓,滴落在脚下的白雪上,格外触目惊心。
那串锁链锁住了扶九殷的锁骨,他痛得额间遍布着冷汗。
苍罗有些愧疚,对女子道:“姑娘,能不能将我和他换一换?”
扶九殷闻言,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道:“大帝,不必了,我锁骨已经被锁住了,不必让你再受这番苦。”
白衣女子笑盈盈的看着锁在扶九殷锁骨上的锁链,道:“走吧,要想让尊上出手,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言罢,她一手牵着一条锁链,两条锁链的尽头,一个是三界第一神官,一个是五御之首,可现在,两人都像个卑贱的奴隶一样。
女子带着扶九殷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指了指满地的红色珠子,道:“将这些珠子全都莫承诺粉末,不能有一丁点的残渣,什么时候磨好了,什么时候唤我。”
言罢,女子便带着苍罗离开了。
扶九殷也不知道女子究竟带着苍罗去了哪里,但是估计也没什么好。
他强忍着锁骨处的疼痛,小心翼翼的移动着锁链,然后席地而坐,开始将白珠子磨成粉,锁链的另一头被女子拴在了柱子上,扶九殷能活动的范围,就是整个房间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日没夜的将白珠子磨成粉末,磨得手上都起了泡。
眼见着满地的珠子只剩下最后一抔了,扶九殷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可是却无意中牵动到了锁骨上的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可是他还是不敢懈怠,他怕自己多耽搁一秒,式微就在妄境多受一份苦。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当他将满地的珠子都磨成了粉末,然后才出声唤女子过来,他只唤了一声,此前那个白衣女子便出现在在了他的面前:“已经磨好了?”
言罢,女子低眸去看那些珠子磨成的粉末。
她端起小瓮,猛地将翁中的粉末尽数洒到了空中,扶九殷一怔,旋即便蹙着眉道:“你做什么?”
白衣女子笑眯眯的用身上的白绫在空中一扫,道:“你自己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