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清公子的婚宴之后,有关扶九殷爱人的流言蜚语便如杂草般疯狂生长了起来。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就随着一阵风,吹向了各个角落。
天庭众神都议论纷纷,好奇这个能拿下扶九殷的女子会是谁,那几个瑶草仙自然也没有帮莳七遮着掩着,恨不得莳七立刻成为众矢之的,酸溜溜的说:“喏,就是原本青霄神宫里的一株瑶草,被打下凡间后成了魔,后来就和真君相识了。”
语气酸溜溜,仿佛打翻了一醋缸。
就在闹得满城风雨之际,姒姮自然也听说了。
她原本以为扶九殷不过是玩玩而已,没想到还当真了,竟是带着她去参加了太清公子的婚宴!
更让她深受刺激的一件事是,那几个瑶草仙说了,莳七就是当初被她打下凡的瑶草。
姒姮眸光阴冷,狠狠将茶盏摔在地上:“贱人!”
早知她今日能翻起如此的风浪,当初就应该一簇神火烧了这贱人!
执陵刚进门,就听见茶盏摔碎的声音,他不由轻笑一声,懒懒道:“这又是怎么了?”
姒姮敛起眼底的阴冷,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旋即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客气,但是执陵却并不生气。
他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眯眯道:“我说,你怎么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句话,下次能不能换个花样?我都听腻了。”
姒姮冷笑一声:“腻了就滚,难道是我请你来的?”
“当真是无情啊。”执陵语气中似有几分感慨,可一双桃花眼还是瞧着她笑,“罢了,谁叫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呢!”
“你到底来做什么?”姒姮冷声道。
执陵笑着点了点手指,一簇灵力从他的指尖流出,环绕在碎了一地的茶盏上,茶盏瞬间恢复了原样。
“知道你心情不好,带你去个好地方。”
姒姮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什么地方?”
执陵笑道:“都说了是好地方。”
“不去。”
执陵一也不恼,唇角还是漾着清浅的笑意:“走吧,你不会后悔的。”
姒姮闻言,沉默片刻,终是半信半疑的站了起来。
两人腾云驾雾来到了一座荒山脚下,方圆百里不见活物,姒姮抬眸打量了眼四周,道:“这里阴气太重了。”
“阴气重是好事,阴气重怨气深,才能养出好东西。”执陵笑着指了指前头。
姒姮往前走了两步,立刻察觉到有几分不对,遂驻了足。
执陵轻笑一声,道:“出来吧。”
霎时间,浓郁的阴气包裹了整个荒山脚下,天地昏暗无边,仿佛被装进了一只黑色的口袋中。
姒姮睨着执陵:“你到底在做什么?”
“送你一个小东西,你会喜欢的。”执陵凝着她,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
回去的路上,执陵笑着问道:“如何?送你的东西,还满意吗?”
姒姮一扫方才来时的阴翳,轻笑一声道:“还成吧。”
“只是还成么?”他道。
姒姮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一双清冷惯了的眸子里,盛满了妩媚,唇角扬着不深不浅的笑意,没有说话。
执陵定定的望着她,眼中掠过一丝缱绻。
他道:“既然一个小忙能博佳人一笑,我也心满意足了。”
姒姮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睨了他一眼:“怎么说?”
“扶九殷作为帝君钦点上来的神官,而以阴不过是只魔,你觉得若是帝君知道了,会作何想法?”执陵笑眯眯的看着她。
莳七于以阴山修炼,外头的人皆唤她以阴夫人。
姒姮唇角的笑意一顿,若有所思。
旋即,她忍不住笑了:“执陵啊执陵,你倒当真是机敏。”
“可惜机敏也比不过扶九殷不是么?”执陵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姒姮道:“算我欠你个人情。”
执陵眸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温柔:“你明知,我要的不是人情。”
姒姮轻笑一声:“你更明知不可能。”
执陵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半晌才轻声道:“是么?”
一别数日,再见扶九殷的时候,仍旧是在以阴山。
莳七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天庭热议的对象,但是重羽却早将消息告诉了扶九殷。
他确实没打算藏着掖着,但是也更没想到君丰竟会问起此事。
“听说你同那以阴夫人,相交亲密?”君丰正和苍罗对弈,落下一字,缓缓开口。
扶九殷道:“是。”
君丰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下一步该如何落子,苍罗的元气尚未恢复,坐得久了便止不住的咳嗽,他执起黑子,缓缓落下。
“承让了。”
君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还是比不得你。”
苍罗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君丰没有阻拦,待苍罗走后,他才道:“九殷,你飞升这么多年,我待你,一直视如己出。”
扶九殷一怔,旋即抱拳道:“是,九殷明白。”
君丰笑了笑道:“你不必拘谨,我只是想见见那位姑娘。”
这回他没有称呼莳七为以阴夫人,而是姑娘。
扶九殷犹豫了片刻,又抬眸看了眼君丰,只能答应了下来:“是,不知帝君何时有空。”
君丰缓缓站起身,轻唔了一声,道:“三日后让她来一趟吧。”
“将军?”耳边忽然响起莳七的声音,扶九殷这才堪堪回过神来,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