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戎奚瞬间就被她气笑了,忍不住抬手捧着她的脸使劲的揉,“在你榻上的,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般若的脸被他揉的难受,遂嘟嘟囔囔道:“好疼的。”
他一听,立刻便松开了她的脸,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忽然凑到他面前亲了一下:“亲一下就不疼了。”
拓跋戎奚低眸看着吊在自己脖子上的般若,一阵头疼,只觉得不是时候。
他柔声哄道:“乖,你先站好。”
般若一听,乖乖的站好了,拓跋戎奚这才走到床榻旁,眸底盛满了戒备,一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缓缓抽出。
冰凉的剑锋抵在少年的脖颈上,只需一厘,便可血溅当场。
般若摇摇晃晃的走到拓跋戎奚身边,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赖着,拓跋戎奚无奈道:“你个醉鬼。”
“你才是醉鬼!”她下意识的矢口反驳道。
少年被他俩的吵闹声吵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正对上拓跋戎奚冷厉的眸子,少年不满的嘟囔道:“讨厌鬼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自己便愣住了。
怎么一出口的,是人声?少年下意识的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变成了人形,他的脸上先是一阵欣喜,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警惕。
“狐妖?”拓跋戎奚的声音中满是冷意。
少年抬眸之际,正好瞧见拓跋戎奚眼底的杀意,少年眼底浑浊的酒意顿时散了些许,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立刻抬手,试图施展术法,指尖涌起的稀薄灵气,还未使出去,便已经消散在了空中。
少年心知不妙,立刻求饶:“我是乞颜,我没有恶意。”
拓跋戎奚定定的瞧着他的举动,冷笑一声:“没有恶意?”
乞颜连忙道:“我若是有恶意,早就下手了,何须等到自己暴露?”
“那我也不能留你!”若是乞颜只是一只寻常的狐狸,他大可不必如此,但是他现在已知乞颜是只狐妖,所以他不能让这狐妖留在她身边,他根本不知道狐妖会不会伤害她。
既然如此,就最好将一切的可能都扼杀掉。
言罢,拓跋戎奚猛地抬手,长剑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寒冷的锋芒,乞颜瞳孔骤然缩紧,正准备逃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扑到了乞颜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咕哝道:“他是乞颜,不能杀他!”
拓跋戎奚硬生生的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他额间的青筋暴起,沉沉吐出一口气,准备拉开般若,还耐心的哄着:“阿若乖,狐妖会伤了你的。”
般若认真的看着他:“可他是乞颜啊。”
拓跋戎奚叹了口气:“你醉了。”
“我没醉。”般若大着舌头咕哝,“乞颜不会伤害我的,对吧乞颜?”
被她护在身后的乞颜愣愣的看着她,忽然抱着她大哭:“我不会伤害你和主人的!”
拓跋戎奚皱了皱眉,这里的主人,肯定不是说他,也不是说般若。
般若将乞颜紧紧的抱在怀里,嚎啕大哭:“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你和殿下都不会伤害我的……”
拓跋戎奚看着两个醉鬼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额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一时间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外头传来侍人镬的声音,“殿下?”
“没事。”拓跋戎奚叹了口气道。
他就这样守着两个烂醉如泥的醉鬼,守了一夜。
翌日,般若宿醉醒来,脑仁一涨一涨的疼,她扶着额头坐起身,就看见拓跋戎奚正坐在书案前,一手拿着奏报,而他的脚边是一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醒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道。
般若迷茫的看着他,片刻,就又听他道:“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昨晚什么事?
拓跋戎奚一抬眸瞧见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必是不记得了,就在此时,般若扶着额头,迷茫道:“我好想做梦了……梦到乞颜变成人了,殿下要杀它……”
拓跋戎奚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片刻才道:“你放心,我不杀它。”
她昨晚和乞颜两人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腿大哭那场景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那……那不是梦吧?”般若也不太确定的问。
拓跋戎奚没有说话,般若瞧着他的神色,顿时便愣住了:“是真的?”
言罢,她也顾不得头疼,赤着脚便走到笼子前,乞颜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好像特别委屈。
般若当即便心软了,也不管拓跋戎奚了,抬手就打开笼子将乞颜抱在了怀里。
拓跋戎奚看着乞颜将脸埋在般若的胸口,眼眸顿时微眯起来,乞颜眼尖,立刻从般若怀中蹿了出来,讨好似的用尾巴扫了扫拓跋戎奚面前的书案。
般若才不管他们一来一往的。
她煞有兴致用指尖戳了戳乞颜:“还真是狐妖啊,我从前就觉得你听得懂人话。你再变一个给我瞧瞧。”
乞颜悲愤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控诉。
哪里是说变就能变的!要不是他昨天贪嘴偷了膳房的酒,他怎么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喝了酒就会化形!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又变回了原形。
拓跋戎奚这厮就拿酒灌他,当然不管用了,他化形一次要耗费多少灵力?更何况他的灵力本来就稀薄!
害得他早上平白无故又喝了一肚子酒!
拓跋戎奚自然也看到了乞颜控诉的目光,忍不住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我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