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了一团,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捋起。
拓跋戎奚见她久久不语,也不逼她,只是道:“睡吧。”
一夜,两人再未说话,只是也都没有睡着。
般若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帐,到了天色蒙蒙大亮之时,才堪堪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拓跋戎奚依旧是有空便来,两人默契十足的对那晚的谈话闭口不提,拓跋戎奚在给她时间考虑,而她却是在逃避。
不过幸好还有乞颜,拓跋戎奚每每看着般若爱不释手的将它抱在怀里,而那只狐狸还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他就觉得肝疼。
他觉得这只狐狸是记仇的,因为他捉住它的时候,它咬了他的手臂,他当时冷着脸,要将它剥皮给般若做衣裳。
还是侍人镬提议,平日里见到若夫人会在花园喂猫,兴许也会喜欢这畜生。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让侍人镬将小狐狸送去了她那里。
这日,般若刚睡完午觉,悠悠然然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床榻,结果空空如也。
她蹙了蹙眉,不过也没当回事,因为乞颜总会阳奉阴违,假装陪她睡觉,可是等到她睡着之后,就偷偷摸摸跑出去玩。
但是大部分情况,只要她在寝宫前摇摇铃铛,乞颜就会从某个犄角旮旯跑出来,如扇子一般的大尾巴不停的晃着。
止姜伺候般若起身穿衣,敏娥端盆进来让她洗脸。
“敏娥,乞颜的小食可做好了?”般若坐在妆镜前,轻声问道。
她一般都是在乞颜跑出去玩的时候,让人准备小食,生怕乞颜回来之后饿着了。
敏娥笑了笑道:“侍人杵已经准备好了,夫人放心。”
听了敏娥的话,般若微微笑道:“侍人杵这些日子尽心尽责,该赏才是。”
“正是呢。”敏娥附和道。
般若道:“请他过来吧。”
敏娥应声而下,不多时便出去领着侍人杵进来了,她在来的路上就和侍人杵透露了,夫人找他有好事。
般若笑意盈盈的看着侍人杵:“这些日子,你照料乞颜尽心尽力,我十分满意。”
正说着,止姜已经会意拿了一封银子递给了侍人杵,侍人杵见状,连忙道:“照料乞颜本就是小臣的本分,小臣当不得此赏。”
般若笑了笑:“让你拿你便拿着,我还从未见过不要赏赐的人呢!”
敏娥笑着附和了几句,就连止姜也让他拿着,侍人杵这便将赏赐收下了,即便如此,还觉得有些惶惑,毕竟在旁处哪有这样的待遇?
侍人杵退下之后,止姜呀正好将般若的髻梳好了。
般若心中念着乞颜,遂手执摇铃,走到寝宫外,抬手摇着铃铛。
那边厢,拓跋岐连正在宴请流勒氏的特使,拓跋戎奚、拓跋疏还有一干大夫们皆有出席。
此前说了,千古国向流勒氏借道又借兵,最后攻下於陵氏之后,按照约定割了於陵氏三分有一的地盘给了流勒氏,在原本於陵氏的疆土上划山而治。
现在流勒氏接手的於陵氏疆土上爆了叛乱。
原於陵氏子民不少人联合在一起,成了匪贼,十分狡诈,弄得流勒氏很是头疼。
本来军队镇压也就算了,但是这些匪贼狡诈不已,还杀了流勒氏的一个将军,近来更是逃窜到千古国的地盘上了,所以流勒王这才派了使臣过来,希望千古王能出手。
这个忙自然是要帮的。
毕竟千古国现在已经和沽墨国交恶了,万不能再恼了流勒氏。
宴席上的气氛和乐融融,拓跋岐连一口答应了下来帮忙,流勒氏的特使也十分高兴,整个宴席宾主尽欢。
当今的宴席虽然是分餐制,但是并不死板,有伶奴,有舞姬乐姬,宾主喝到兴头上,也时常有走下席间相互敬酒的情况。
每个人身侧皆有两个伶奴伺候,一个倒酒,一个夹菜。
拓跋戎奚身边也不例外,只是他向来不苟言笑,两个伶奴也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像别人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侍主身上贴。
流勒氏特使走了过来,怀里还拥着一个娇笑着的伶奴,一手端着酒樽,要给拓跋戎奚敬酒。
拓跋戎奚身侧的伶奴连忙帮他酒樽斟满,流勒氏特使已经喝得脸色通红,大着舌头奉承着拓跋戎奚,拓跋戎奚笑着敷衍了两句,便示意伶奴将特使带走了。
再一坐回席上,拓跋戎奚身侧的一个伶奴突然凑了过来,将丰满的前胸贴着他的手臂,娇声笑道:“奴给殿下斟酒。”
拓跋戎奚眸光一阵冰冷,他转眸朝那伶奴望去,眸底竟是闪过一丝震色。
那伶奴眉目间隐有几分得意,笑盈盈的攀上他:“殿下怎么不喝?”
像!
太像了!
这个伶奴长得太像般若了。
拓跋戎奚敛去眼底的震色,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刚才伺候孤的伶奴。”
那伶奴一怔,连忙笑道:“方才那个妹妹身体不适,奴便来顶替她。”说着,她用丰盈的前胸蹭着拓跋戎奚的身体,千娇百媚道:“难道奴伺候的殿下不好吗?”
拓跋戎奚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耳垂,伶奴自以为得手了,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一般朝他身上瘫着。
“殿下……这么多人呢……”伶奴娇声暗示着。
拓跋戎奚薄唇扬起一丝轻笑,看的伶奴一阵怔忪,忽然间,他的手猛地一拽,一把扯下她头上的簪。
伶奴脸色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