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的情绪看上去很不好,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拄着拐杖。
一旁撑伞的男人见状,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效救心丸递给秦正,秦正接过药丸吞下,才渐渐顺了气。
莳七皱了皱眉,秦正有心脏病?
秦正瞥见她的目光,唇角溢出一丝苦涩:“老了,心脏不行了。”说着,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沈归,低声道:“别和你哥讲。”
莳七答应了一声,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沈归祭拜完,缓缓走了过来,他看着莳七那一头长早已被绵绵的阴雨淋湿,不由皱眉道:“怎么不打伞。”
言罢,他便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莳七身上,然后将她拥着护在伞下。
秦正眯着眼看了他们一言,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沈归淡淡道。
沈归和秦正说要先送莳七回去,秦正便带着他的人先行离开了。
坐在车上,秦正一言不的看着车窗外,良久才沉声道:“去查查谢经义在哪里,带他来见我。”
手下低低答应一声。
“还有东城纪家、沈攸,给三两天时间。”
沈归并没有送莳七回纪家,而是驱车去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
回了公寓,沈归一言不的抱着莳七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热水洒了下来,莳七和他身上的衣裳顿时便湿透了。
现在已是五月底了,莳七的衣着单薄,被水一浇,便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无疑。
沈归低眸瞧着她,呼吸渐渐急促,眸光暗沉,继而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莳七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两人这个澡洗了近两个小时,沈归才抱着浑身酸软无力的莳七出来。
这些天沈归忙着沈自然入殓、火化、下葬一事,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莳七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她悄声下了床,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已经不震动了,屏幕上躺着三十几个未接来电,从昨天到今天。
皆是纪家的。
有纪子萧的,有纪父的,甚至还有纪明舒的,只是唯独没有纪母的。
莳七强撑着无力的双腿,走到客厅将电话回了过去。
“喂。”她只说了一声。
那头便传来纪明舒阴冷的声音:“沈攸你这些天死哪儿去了。”
莳七皱了皱眉:“我去哪儿和你没关系吧。”
“你才多大就学会夜不归宿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你要想留在纪家,就给我把你和你妈学的那些坏毛病给改了,纪家丢不起这个人!”纪明舒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就在莳七冷笑一声,准备反呛回去的时候,手机从身后被抢走了。
莳七猛地回眸,就看见沈归脸色阴沉的拿着手机:“你们那纪家,攸攸不回也罢!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口不择言,我就亲自过把你下巴卸下来!”
言罢,他挂了电话,便把手机扔在了沙上。
沈归有些烦躁,他将莳七抗在肩上,冷声道:“回去睡觉!”
翌日,沈归便飞回了a市,而莳七上完课还是回了纪家。
只是纪家除了陈姨,便没有其他人了,从陈姨口中她才得知,纪母的红斑狼疮在前几天突然复了,现在正在住院控制病情。
莳七冷笑一声,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让陈姨帮她做了一些适合病人吃的饭菜,用保温饭盒装好,便去了医院。
纪母住在医院的vip病房,整个vip病区十分安静,走廊上甚至都鲜少有脚步声,毕竟现在不是探访的高峰期。
vip病房的病人非富即贵,生病的时候自然也是被人求着办事的好时机,所以总是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入病区。
莳七也是赶巧了,正好整个病区都没什么人。
她提着保温饭盒循着房间牌号找着纪母的病房。
忽然她隐隐的听到前头传来纪母的叹息声:“医生说还是要换肾,可是这符合条件的肾哪是那么容易找的。”
紧接着就是纪子萧的声音:“攸攸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吗?我听医生说,直系亲属中肾形吻合的概率比在肾名单上等要大多了,妈妈可以看看攸攸的肾可不可以。”
纪母连忙拒绝:“不行,攸攸还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都活了半辈子,也知足了。”
莳七驻足,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纪明舒满是厌恶的声音传了出来:“妈妈把她从贫民窟里救出来,她最该感激的就是妈妈了,现在妈妈生命垂危,只是让她摘一颗肾有什么不行的!更何况她摘了一颗肾还是可以活,但是妈妈要是不换肾,却只能等死!”
纪父轻咳了一声:“还没有做检查,也不知道攸攸的肾合不合适。”
纪明舒冷笑道:“那就让她去做检查!”
就在此时,莳七连门都没有敲,猛地推开门。
屋里的人被她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刚才的话被她听进去了多少,纪母心底还在斟酌着循序渐进,并不像一下子点破,故而有些心虚。
“攸攸,你来啦。”
莳七淡淡扫了一眼纪明舒,对刚才的事情绝口不提:“我让陈姨做了些饭。”
纪母温柔的笑着:“攸攸真懂事。”
莳七将饭盒放在桌上,纪母的原本白皙的脖子上满是红斑,一块一块的,也不知道衣服底下还有多少。
“如果不是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还是不会回来吧。”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