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沈归和莳七确定了关系之后,两人几乎天天蜜里调油的。
沈归开了荤,又年轻精力充沛,怎么也不肯放过莳七,要不是顾念着莳七还小,他只怕就让莳七住进了他的公寓了。
莳七也想和他住在一起。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莳七比沈归先开学,毕竟高中的学习任务很紧。
沈归开学的时候,莳七请了一天的假陪他,虽然沈归很不赞成她的做法,但是架不住莳七各种肢体上的逗弄,原来的计划都泡汤了,沈归是下午五点的飞机,两人当天便一直在房间里厮混,直到三点的时候才匆匆忙忙的出门。
分别的时候,沈归趁着没人注意,在莳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低声道:“回来再收拾你。”
莳七莞尔一笑,对他狡黠的眨了眨眼,暧昧道:“好啊,随便哥哥怎么收拾我,我都不介意!”
沈归的呼吸陡然急促了些许,她平日里叫他哥哥,和在床上叫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低眸叮嘱道:“离许皓远点。”
莳七含笑答应:“知道了。”
目送着沈归离开,莳七心里竟然升起几分伤感,沈归把他公寓的钥匙留给了莳七,所以有的时候,莳七也会去那里。
两人现在关系稳定下来,沈归每个星期都会飞回来一次,有时候忙,也必会保证两个星期回来一次。
天气渐渐变暖了,和煦的春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晚自习,教室里满是奋笔疾书的唰唰声。
里的手机骤然间震动了起来,她趁着讲台上的老师不注意,悄悄把手机拿了出来,是沈归。
她心中一阵欣喜,他又回来了?莳七借口去上厕所,带着手机去了天台接电话。
“妈不行了,你快来回来。”电话刚接通,她就听到沈归急促的声音传来。
莳七一怔,妈?沈自然?
莳七赶回了那个贫民窟的家,那个狭小潮湿的地下室。
沈自然躺在床上,瘦的已经脱像了,瘦骨嶙峋的,叫人看了心疼。
空气中满是长久无人居住的霉味,映入眼帘的家具上皆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沈归坐在床边,一言不。
沈自然的手中还夹着一支香烟,就这样垂在床边,任由香烟一点点的燃尽,地上满是一地的烟头。
莳七喉咙一哽,上前抢过她手中的香烟掐灭扔掉。
沈自然没有半点反抗,她全身上下似乎瘦的只剩一曾皮了,以至于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格外恐怖。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天花板,眼底没有半点生机:“肺癌和艾滋。”
“恨我吗?”她缓缓转过头,看着莳七和沈归,声音嘶哑难听,像一个破旧的老风箱。
莳七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沈归薄唇紧抿,淡淡道:“恨过。”
沈自然轻笑一声:“恨就对了,我也恨我自己。”
她费劲的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根香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莳七见状,又要上前抢来扔掉。
沈归拦住了她。
沈自然则是看着她无力的笑:“最后一口了,以后抽不到了。”
莳七阖了阖双眸,深深吐出一口气。
沈自然弹掉烟灰,平静的开口:“小时候你们总问我,爸爸呢?谁问我就打谁,后来你们俩就不敢问了。”
“我小时候也没爸,他和人吵架把人捅死了,进了号子,听说后来又在牢里打架,只是他这次没打赢,被人打死了。我妈改嫁了,我就跟我奶奶过,我奶奶啊,就希望我能考上大学,可我十六岁就不念了,因为我奶奶也死了。”她神色平静,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是偶尔会溢出一声嗤笑,像是在嘲弄自己。
“后来我认识了谢经义。”沈自然的眉目间突然溢出一丝恨意,“我跟了那个人渣三年,他把我骗得团团转,还心心念念要嫁给他。”
她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吐出:“他好赌,把我当服务员的钱全输光了,欠了赌场一屁股债,然后他就把我押给秦正抵债。”
“哦,就是你爸。”沈自然平静的看着沈归。
莳七心头满是压抑着的沉闷,她忽然现沈自然在提到秦正的时候,眼底难得溢出一丝温柔。
“我陪了秦正半年,回来现怀孕了,秦正以为是谢经义的,我也没说实话,谢经义听说我怀孕了,高兴地不得了。”讲到这里,沈自然忽然嗤笑一声,“他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谢经义确实收心了一阵子,还特意找了个班上,但是在你出生不久,他就又去赌了,这次他把房子都输了,还欠了不少钱,他跑了,而这个时候,我又怀孕了。”
沈归紧握着沈自然的手,双眼通红,低声道:“妈,别说了。”
“我甚至想过,一瓶农药,我们三个一起死了算了。”沈自然的神色忽然有些悲凉,“可是我舍不得让你们跟着我死啊!”
莳七咬着下唇,一言不。
沈归是秦正的儿子,沈攸却是谢经义的女儿。
其实沈自然是爱过秦正的吧。
但是她骨子里的自卑,让她觉得配不上秦正,或者说,她根本不会认为秦正会喜欢她,而沈归的存在,则是她的私心,即报复了谢经义,又留下了念想。
她想起来了,沈自然总是打骂沈攸多一些,而每次都是沈归替她挨打。
沈自然很可怜,十六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被谢经义骗了。
“秦正来找你了吧。”沈自然转眸看向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