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七目光复杂的看着傅庆生双手呈上来的一个蛇形玉牌,赤练影卫。
盛临川贪图的原来一直是这支影卫,可是这支影卫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让盛临川不惜耗心耗力的做那些事?
“赤练影卫誓死效忠主上。”傅庆生见莳七拿起他掌心的玉牌,继而猛地将头磕在地上。
盛临川癫狂的嘶声喊道:“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竟然都得不到你的认可,她盛夷安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你认了她!”
莳七把玩着手中的蛇形玉牌,下意识的看了眼秦长殷,见他微微颔,不由放下心来。
“盛临川,这便是你一直费尽心机都要得到的东西?”
盛临川一愣,旋即疯狂大笑:“哈哈哈!盛朦真是将你保护的太好了,竟然连这都没有告诉你!”
“也是,她自以为帮你铺好了路,前朝有常同甫坐镇,更是有秦长殷拥兵八十万,而他二人皆是愚忠之人,不愁会叛变,可是她竟然没将这个告诉你!”
莳七目光阴冷的看着状若癫狂的盛临川。
盛朦没有告诉过盛夷安影卫的存在,那盛临川又是如何得知?
盛临川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涨得通红。
她的父亲曾告诉过她,大魏历代帝王有一支影卫,出生入死,堪比人形兵器,他也是无意间从醉酒的盛朦口中得知。
只是这支影卫只忠于他们认可的帝王。
她的野心极大,不止想要这江山,更想要这支神秘的影卫,她不知道这支影卫的领是谁,只是大概猜出那领应该是盛夷安身边的人,因为她曾好几次想要直接弄死盛夷安,都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这一定是那影卫阻挠的。
得到这个认知,盛临川更是兴奋了,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挑战一样,倘若她能得到这支影卫的认可,那简直就是有如神助。
她大抵猜到了唯有对比,才能让那支影卫看到究竟谁才应该登上帝位。
所以她费尽心思的筹谋,只为了能得到影卫的认可。
可是眼下,盛夷安竟是在毫不知情中,就让影卫的指挥使交上了蛇符。
她一口气郁结在心口,半晌也没有顺出来,堵得她面色通红,忽然她猛地一咳,一口猩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莳七轻笑一声,缓缓道:“赤练影卫指挥使傅庆生听令,命你在三日内,查清所有与盛临川江子卿勾结的大臣。”
傅庆生低头拱手道:“属下得令。”
除夕夜注定不是个太平夜,当晚,映衬着绽放的烟火与炮竹声,乌衣巷中传来阵阵呜咽和兵器的碰撞声。
一夜之间,天又变了。
哭喊声铺天盖地,却尽数被淹没在炮竹声中。
曾经被重兵包围的官宦宅邸忽然就被撤掉了围着的重兵,而那些前去赴宴的大臣宅邸,尽数都围上了官兵。
大年初三开始,便有身披铠甲的官兵出入乌衣巷,被查抄的金银财物一箱箱的运了出来,风雪渐大,掩盖了地上飞溅落下的鲜血,一时间,京城中人人自危,生怕和长公主龙阳君谋反案牵扯上关系。
有了赤练影卫的助力,莳七的大清洗格外的迅。
她让户部统计出国库的欠款名单,并交由傅庆生去收缴欠款。
除了那些被查抄的,其他尚未收到牵连的大臣纷纷如数将欠款交还,一时间,国库再次充盈。
兵部、刑部和吏部也被大清洗了一番,拔出萝卜带出泥,整个朝堂之上,有三分居二的官员被抄家流放,或是砍头株连。
江子卿除夕夜那日便不堪忍受蛊王的啃噬,一头撞死了,盛临川一直被关在天牢,所有罪状一一清点完毕,莳七才下旨祭天。
春初祭天之时,莳七便用盛临川的头颅做祭礼,告慰福建枉死的无辜百姓。
祭天完毕,盛临川的头颅被挂在十米高的竹竿上,任由鸟雀啃噬,以警醒文武百官。
朝堂之上,官职空缺良多。
恰好也迎来了三年一次的殿试,由于昭宁帝在民间威望渐盛,尤其以福建的学子最为雀跃。
早在昭宁帝的外祖母盛天音开朝之时,以东南一带的文人学士最不屑女人坐江山,一时间东南一带的文人学士最为推崇的便是考了学不去做官。
此举被他们奉为雅。
东南一带的文人一向让盛天音和盛朦头疼,可却也无可奈何。
莳七去福建走一遭后,回京大刀阔斧的砍去朝堂三分局二的大臣,一时间官员空缺,没想到这一年的殿试,以东南地区的文人最多。
在这之后的几年里,莳七下令改革。
在政治上,六部以下设立六科,六科给事中官拜正五品和正七品。
六科,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凡制敕宣行,大事覆奏,小事署而颁之;有失,封还执奏。凡内外所上章疏下,分类抄出,参署付部,驳正其违误。
六科和都察院的职责大抵相同,有六科监察六部,以低官监视高官,在朝堂之上达到一个较为平衡的状态。
同时,莳七还听从了常同甫的建议,下令实行考成法。
常同甫认为从先帝开始的朝野泄沓成风,政以贿成,民不聊生,主要原因是吏治不清。他以课吏职即加强官吏考核为手段,斥诸不职,省冗官,淘汰并惩治了一批官员。
在执行上,莳七信赏罚,持法严,使赏罚有准,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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