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略显热情的克劳莉丝和伯爵夫人,莳七只是淡淡看了她们一眼,然后就进了屋。
伯爵夫人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但一想到威廉的命或许只需要西珀尔动动嘴皮子,她只好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忍了下来,跟着莳七走了进去。
“西珀尔,你走得匆忙,连贴身女侍都没带,基恩的淑女们会笑话你的。”
“夫人来是为了威廉的事吧。”莳七并没有招呼伯爵夫人和克劳莉丝,坐在沙上开门见山。
克劳莉丝没兴趣听她们俩的对话,转身上了楼,艾瑟尔只好跟着她一起上去了。
一提起威廉,伯爵夫人脸上的悲切才算真切起来:“西珀尔,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他根本没有杀人,你知道的,他只是性子冷淡了点,怎么会去杀人呢?”
“夫人。”莳七并不想听她滔滔不绝的哭诉,遂出声打断了她。
“国王殿下并不在意费迪南德侯爵究竟是谁杀的,你不妨回去问问我父亲,他和费迪南德侯爵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除了要将我献给费迪南德侯爵做情妇这件事。”莳七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惊雷一样炸在伯爵夫人的耳边,“和国王殿下对着干,没有半点好处,威廉就是警告。”
伯爵夫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西珀尔,泫然欲坠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西珀尔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现在的西珀尔自信且聪明,她从来不知道一位淑女也可以拥有这样的气质。
“你们现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回查兹沃思去吧。”莳七看了一眼呆滞的伯爵夫人,淡淡开口。
就在此时,克劳莉丝从楼上下来,她神采飞扬,笑盈盈的看着莳七:“西珀尔,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未免有些孤单了,我留下来陪你吧,反正还有几个月就到社交月了。”
如果能留在基恩,她也许就能和布鲁克骑士遇见了。
“我这里地方小,再多一个人我嫌挤。”莳七怎会看不穿她的心思,遂轻笑一声拒绝了,她可不想克劳莉丝留在这里烦她。
克劳莉丝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她留在这里是西珀尔的荣幸,可她居然敢拒绝她!
克劳莉丝转头看向伯爵夫人,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伯爵夫人心里一直想着威廉的事,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在吃完晚餐之后,伯爵夫人才猛然想起克洛维让她带给西珀尔的小礼物。
她犹豫了一会儿,从厨房热了杯牛奶走到了莳七的房间,“西珀尔你睡了吗?”
“没有,进来吧。”莳七正坐在床上看书。
伯爵夫人将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西珀尔,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喝完再睡会很暖和的。”
莳七接过杯子,却随手放在了桌上。
“你快趁热把牛奶喝了吧,冷了就不好了。”伯爵夫人见她没有要喝牛奶的想法,眼底不由划过一丝紧张,声音忍不住带了点催促。
莳七眉梢微微一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什么事吗?”
伯爵夫人有些犹豫:“我想问问,国王殿下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请要警告罗伯特?”
莳七轻笑一声:“夫人,你明知道我不会再多说了,不如回去问问父亲不是更能确定吗?”
“那威廉真的没有半点活下来的可能了?”
“父亲很多事情都瞒着你,你以为他跟你恩爱,实际上他为了爵位和庄园,能牺牲很多人。”莳七唇角勾起一抹轻嘲,“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让你来这一趟。”
莳七将手中的牛奶杯微微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牛奶里,有东西吧。”
伯爵夫人一听,神色慌张,她扯了个生硬的微笑:“西珀尔,你说什么呢,牛奶里会有什么东西。”
“那你喝一口吧。”莳七将杯子递到伯爵夫人的唇边。
伯爵夫人的双唇隐隐有些颤抖,半晌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了。
她自然知道里面被放了什么,就是罗伯特让她带给西珀尔的小礼物,西珀尔一旦喝下去,为了保命,只能对罗伯特言听计从。
莳七嗤笑一声,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夫人,从前的事我不想和你计较,在我看来,你的那些手段都很低劣。”莳七唇角扬着一丝轻嘲,“你回去告诉父亲,就冲着这杯牛奶和情妇那件事,以后我与因特莱肯家再无牵扯。”
伯爵夫人原先有些难看的脸色骤然僵住了:“西珀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因特莱肯家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伯爵夫人就带着不情不愿的克劳莉丝回了查兹沃思,留下了艾瑟尔。
当晚,尤利塞斯便出现在她的房中。
“她们走了?”尤利塞斯站在莳七身后,梳妆镜中她的脸。
“走了。”莳七拿着梳子慢慢的梳着金色的长。
“是为了威廉的事情吧,你怎么说的?”
莳七缓缓转过身:“我告诉她,克洛维伯爵和费迪南德侯爵在密谋什么事情,威廉不过是个警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尤利塞斯微微眯起双眼,身上隐隐散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猜的。”莳七站起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怎么,你喜欢笨一点的女人?”
尤利塞斯顺势将她拥在怀里,却没有说话。
“我和克洛维伯爵夫人说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因特莱肯家的人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国王之位,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