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过度惊吓,精神不太好,一见着叶殊城,眼泪就流了下来。
叶殊城坐在病床边,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在她耳边轻哄。
“没事了,没事了。”
安子晏问了问情况。
许静禾是违反交规自己不看灯跑马路中间去才会被撞到的,所以不存在什么肇事人,她其实没受什么重伤,在最后一刻有个男人冲出来把她护了一把,那男人腿本来就有问题,又被撞了个骨折,而许静禾只是在摔倒在地的时候手臂上有些擦伤而已。
医生已经处理过许静禾手臂上的伤,只叮嘱说要注意她的精神状况,然后告诉安子晏,那个救了许静禾的男人才从手术室出来,还需要补交医药费。
许静禾还梨花带雨的,叶殊城在安慰她。安子晏看叶殊城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便去给那个中年男人交医药费。
中年男人叫做许成,安子晏拿着单子琢磨了一下,许成,许静禾,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想问问,可许成才出手术室,还没醒,许静禾又一直哭哭滴滴的话也说不清,只能作罢。
安子晏晚上有应酬,所以确定没事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叶殊城陪着许静禾到下午六点多。许静禾才稍微静下来一点,他去看了一下许成,许成还没醒,他只能给护士留了个电话,然后带着许静禾离开。
许静禾一路上坐在车里,神思还有些恍惚。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觉得整个人都像是在飘,一点真实感没有,她觉得很累,而叶殊城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静禾,你认识许成吗?他救了你。”
她愣了愣,看向叶殊城,他还在开车。问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似乎是没觉察什么,她摇摇头,“不认识他,救了我吗?”
“嗯,”叶殊城想了想,“医院说他没有家人照顾,我在考虑明天给他请个护工,他的左腿断了,不能不管。”
许静禾脸色本就苍白,闻言有些怔然,“腿断了?为了救我?”
红灯,车子慢慢停在路口。叶殊城看了她一眼,“你也不要太内疚了,我们会弥补他,他救了你,我们可以”
“我来吧,”许静禾抢先说,“我明天去医院看他,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够做的。”
她说话的时候有些急,他愣了一下,“我已经留了我电话”
她再次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你不需要管,我来处理就行。”
许静禾其实很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候,他目光有些犹疑,她赶紧解释,“他救了我,我理当去感谢他的。”
他点点头,“好吧,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苏静禾点头,又看向窗外,手指将自己的衣角绞的很紧。
两个人回到伊水云居,许静禾回到房间就缩在床上,厨子做好饭也说没食欲。
叶殊城没办法,亲自把饭送楼上去,餐盘放在床旁边的柜子上,他弯身轻轻拍了一下将自己用被子裹成蚕蛹一样的许静禾。
“多少要吃一点。”
她慢慢抬头,“我不饿。”
她脑子里面还是被撞倒的那一幕。到现在心有余悸,她也没想到,许成为了救她,居然断了腿
叶殊城有些无奈,手在她背上隔着被子轻轻拍,“还害怕?”
她也不说话,就眨着眼睛看他。
他心底软下来,早晨那场对话结束的并不愉快,听到她出事的时候,他确实急了。
他找她,找的并不容易,纵然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有些不快,可归根到底。他在知道她出事的时候还是担心的,多年前没能救她,他不可能再次抛下她。
他说:“把手给我。”
她抿唇,犹豫几秒,才伸出手,被他攥在掌心里,她感觉到他的温度,心慢慢沉静下来。
可是,又想哭了,委屈,太委屈了,这个男人虽然对她温言软语,但不过是虚有其表,她不知道他昨夜究竟是和哪个女人纠缠在哪里,她想问可是她害怕,她在这段关系里面如履薄冰,她恨极了这种被动的状态。
她问:“殊城,你今晚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
他怔住,看清她眼底未散的惊惧,犹豫几秒,淡淡笑了笑:“你听话吃饭,我就不走。”
她赶紧就坐起来了,“我吃,我这就吃。”
他在旁边看她吃过饭,然后把东西收拾了拿下去,心情说不出的烦闷。在别墅外的花园边拿着手机给苏念打电话。
彩铃响了许久,那端无人接听。
他又打了一遍,依然没有人接,而许静禾呼唤他的声音传过来。
苏念今天也是折腾,因为早上去的迟,进度都延缓了,所以加班到了七点好不容易把图做完,连饭也没顾上吃就飞奔去那个培训机构,一路上在公交车上被挤的东倒西歪的,下车就赶紧去上课,下了课已经到了九点多,她好不容易挤上地铁,整个人都有点发晕。
何曾算是说对了。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体力不支而猝死。
地铁上这会儿人已经很少,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两个来自叶殊城的未接,算算时间,那会儿她在公交车上,应该是没有听见。
虽然累,可她看到叶殊城的电话就想起那个园艺博览会的项目,唇角勾了起来,手指在屏幕上跃动,给叶殊城回拨了过去。
还想问问项目相关的一些事,可是等了许久,那边也没有接电话。
她颇为郁闷地把手机放了回去。回到榕城十点多,叶殊城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