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裹了浴衣在桌上昨晚拿回来的一堆礼物里面翻腾,最先把何曾送的拿了出来。
昨晚她就注意到了,何曾这个礼物不仅是最大的,也是最重的,她怀疑何曾在里面放了块大石头。
拆掉礼物包装,她哭笑不得。
何曾送她整整一套带光盘的3dmax效果图制作自学教程,厚厚的书就好几本。
叶殊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在翻开书看,他已经穿好衣服,擦着头发过去瞟了一眼,“谁送的?”
“何大师。”
他说:“为什么别人的都不拆,先拆他的?”
她看书看的专注,没留意听到他的问题,被他掐了一下腰才惊叫一声,转身差点撞他身上。
他两手从她身体两侧过去撑在桌子上,低头额头挨着她的。
“那么在意何曾的礼物?”
她仰头笑,“你吃醋啊?”
他定定看着她眼睛,过了几秒,“对。”
她一怔。
她还记得上次她问同样的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反问她,可能吗?
可现在,他说,对。
她的笑意慢慢淡下去,“别开这种玩笑。”
她是领教过他那种无意识说话的本领的。她曾经心动过,可现在不同于昨晚,昨晚气氛太好,他还喝的脑子不大清楚,现在大白天的,彼此都很清醒。
清醒到她想忘记“静禾”这个名字都不行。
要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他专门以那个女人的名字命名一家公司?
他对情人都能大方到给出一座岛,那个名为静禾的珠宝公司,八成就是给静禾的。
她起初接受交易是因为人在沈家,迫于无奈,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还有的选择,而她不会选择去做一个第三者。
苏念脸上的表情落入叶殊城眼底,他沉了口气,“我是认真的。”
这算不算表白,他不清楚,要他说些喜欢或者爱,他说不出口,一来矫情,二来,他自己其实并不确定。
但他不想她和何曾,和别的任何男人在一起,这一点是肯定的。
他只是很直白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可她的表情让他觉得,好像他的话对她而言不是什么惊喜,是负担。
她愣了愣,手拍在他胸口,“一个人的心可以分成两半吗?”
继而,不等他回话,又道:“我们像之前那样在一起不是很好?我不想改变。”
说完她拉开他的手,转身走开,声音恢复轻快:“对了,昨天都忘了,你送给我礼物,我还没有给你呢。”
她把那个礼物袋子拿了出来,递给他。
他知道她这是故意转移话题,也没继续为难她,接过来笑了笑,“礼物我昨晚不是已经收到了?”
他笑的有些邪性,她立刻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有些羞恼地去夺那袋子,“不要拉到。”
“要,”他挡开她的手,“怎么不要,是什么?”
她抿了抿唇,说:“你打开看吧。”
她看着他拆礼物,脑子里面是他生日那天晚上,在别墅的她自己,**,孑然一人,等不到自己等待的人。
而他为了静禾失约,只字未留奔赴国外。
她哪里有那么宽大不记仇,她的心眼其实很小很小,小到那些事情她全都忘记不了,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必要知道。
他只是她的金主,他承诺过的都已经给她,他不欠她什么,剩下的时间不多,她想尽好自己一个情人的义务。让他开心些,她也不想再给自己添堵,将他无意识说出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语言当了真,然后等分开的时候再自己伤心。
在沈家的时候她一直不够聪明,学不会趋利避害,可现在不同了,她要护着自己,因为再也没有人会来护着她。
礼物在叶殊城手中被打开,这份礼物其实已经失去很多原有的价值,变得再普通不过,比起他给她的惊喜差了太多,不过他倒还喜欢领带的样式,递给她,“帮我系。”
她给他系领带的过程中,他就一直盯着她的脸,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你看什么?”
说话间系好了手往回收,他攥住她下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看你,你就是个大麻烦。”
又过了一周,苏念回到上班。
她不知道,公司里面关于她和叶殊城之间的关系已经被人臆测出无数版本,当然,鉴于叶殊城那个生日宴会上对她的关照,往情人这个方向猜测的也不少。
在背地里讨论的时候,大多数人除了羡慕嫉妒外,都尖酸刻薄地说她是狐狸精。
何曾早就听到过无数次,边听他还边想,说苏念狐狸精这实在太抬举她了,她蠢成那样,连个图都做不好,还狐狸精?
可是当这个狐狸精出现在办公室,那些背地里面诋毁她无数次的员工全都笑脸相迎,那个亲热劲儿看的何曾都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全都精神分裂了。
小小一个设计助理长假后上班,连部门总监和副总监都从办公室里面跑出来迎接。
一群人簇拥着苏念,光打招呼就半天,苏念带了一大盒甜甜圈给大家发,等回到自己在何曾旁边的工位上,手里就剩下俩大空盒子。
何曾忙着作图,抽着空瞥了她一眼,“来了。”
她诡秘地凑到何曾跟前,从自己的包里面小心地悄悄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放何曾跟前,然后压低声音,“那些人太狠了,把甜甜圈都抢光了,也不给你留,还好我把这个偷偷藏起来了,何大师。看我对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