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竞一看他们这样,明显是也没有苏念的消息,他摇头,一脸烦躁,“彻夜未归。”
叶殊城手指无意识紧缩,心也提起来,安子晏拍拍韩竞肩膀把人往出带,到楼道里关了病房门才出声。“韩少,你没看这是个病人?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干嘛让他在床上干着急?”
韩竞扯扯嘴角,“他着急是活该的,没有他,苏念根本就不会出这种状况!”
“”
安子晏觉得自己踩了一块雷。
韩竞这话,他连反驳一下都不能。
安子晏语气有点讪然:“他也付出代价了,你看他现在什么德行?”
韩竞说:“那也是活该。”
安子晏想了想,好吧,真的是活该。
苏念这天精神依然不太好,反应有些迟缓,没有多少食欲,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硬着头皮吃东西。
餐桌上,余昆有意问问她什么打算,可想想事情才过去一天,现在就问未免催的太急,便保持缄默。
于是,这饭桌上的气氛压抑的就像是死了人。
这导致余昆在有佣人跑进来说有客人来了的时候还松了口气,结果就听佣人道:“说是安家和韩家的的少爷。”
苏念愣了一下,抬头看一眼佣人。
余昆来晋城没多久,平日里访客本来就少,更别说这小一辈的,他立刻就想到了曾经听说过性格孤僻的叶殊城和安子晏交情还有一些。
他看向苏念,“找你的?”
苏念抿唇低了头,脑子又乱了,韩竞找她她可以理解,安子晏为什么要找她?
余昆又开口:“你要是不想见,我去和他们说。”
苏念心口仿佛被戳了一下。
余昆神色发沉,睨着她,她突然笑了一下,“没事。我去见他们。”
血缘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回想起来,最初她是讨厌余昆的,因他负了苏可盈,整整一生,可是余昆那一句话,扫的她灵台清明。
多少年了,没有亲人做后盾,这样守护她,在她觉得恐惧的时候,带她离开战场,在她不愿意面对的时候,挡在她前面。
她的心慢慢静下来,慌乱没有用,无措没有意义,眼泪也救不了她。她想要和孩子一起生存下去,就要寻到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不能一蹶不振,那样正合了叶殊城的意,她不愿意。
输了没有关系,站不起来才是灾难。
她跑回楼上房间又洗了一把脸,理了理头发,甚至还在自己随身的包里面摸到唇膏涂了一点,才下楼出去往门口走。
安子晏和韩竞被别墅保安挡在门外,隔着铁门,有些滑稽,这感觉像是探监。
安子晏见着她先松口气,人没事,叶殊城给的最重要一个任务也算完成了。
韩竞攥着铁杆,眉心紧拧,“苏念。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和余总什么情况?”
苏念深深看韩竞一眼,“没事,学长,你不用管我。”
韩竞急了,“你不要自暴自弃,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听出韩竞话中言外之意,苏念笑了笑,也没解释,“我没有自暴自弃,学长,我真的没事,我在这里做客,会自己回去。”
韩竞表情有些挫败,“昨天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我当时没注意”
“学长----”她声调拖长了一点,“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我的保姆,我还要这样拖累你多久?”
韩竞瞳仁一紧,“我没觉得你是拖累”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苏念淡淡出声,说的却是些很不中听的冷厉话语,“就算现在我被叶殊城玩过了,扔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值得更好的,我也不想拖拖拉拉的耽误了你,真的,学长,你该去找个对你好的,像我这种”
像她这种什么,她也说不出,这一次叶殊城给她带来的灭顶灾难不仅仅是感情上的,更重要的是,他将她的自尊和那些微薄的自信悉数碾成了渣滓,她连想要拾起来都很难。
她顿了顿,攥紧拳头,眼眶酸涩,“不值得,真的。”
她话说到这一步,任凭韩竞心理素质再怎么强大,也没了坚持的理由,他眼帘低垂,神色黯然,唇角浮起一抹苦笑。
“你对自己挺狠,得不到想要的,连将就一下也不愿意,苏念,我会对你好可你为什么不要?”
这个问题形同于自言自语,没人回答,好一阵,他抬头,深吸口气,看一眼她背后的房子,想起余昆来,摇摇头,“但愿你不后悔你做的选择。”
苏念依然没解释,只是静静看韩竞转身走远。
误会也好,她对他无意,就该让他死心死个彻底,拖泥带水让别人心存幻想不是仁慈,那才是最大残忍,就像叶殊城对她做的,给她希望,再将她推入深渊。
恍然间想起叶殊城曾经一句话,简直是真理----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也不会有绝望。
她扭头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看戏的安子晏,“安总,你找我有事?”
安子晏有些尴尬,毕竟才目睹她这样拒绝韩竞,他摸摸头,“三少叫我来确认一下你的情况。”
苏念故作轻松笑起来,“早说啊,我该哭着,痛不欲生给你看,不然你回去多难交差。”
停了一下,“那就就说我难过的要死好了,这样他心里才会舒服些。”
安子晏觉得头疼,苏念话字字句句都是刺,他沉吟片刻,“苏念,三少出车祸了。”
苏念愣了一下,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