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目光收回来,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了:“是r.s.集团的总裁,叶殊城。”
余昆一愣,眉心紧蹙,“叶家三少?”
张卓点点头,察觉余昆情绪微变,觉得有点儿尴尬。
苏念之前直白说过自己做过叶殊城的情人。现在两个人这样子,他可以当做余情未了,可是这余昆和苏念怎么回事儿,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更何况
他视线打量余昆两鬓斑白,余昆和苏念这年龄差委实有些悬殊。
余昆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态,“我听说叶三少很厉害。”
张卓应:“那是,几年时间把r.s.集团规模扩大到现在这个水平,的确很厉害。”
余昆笑了笑。
张卓额头出汗,赶紧又说:“不过不及您,您白手起家,华人在华尔街站稳脚跟自己创立公司的试问有几个?现在又是跨国合作,以后您的恒易金融肯定是晋城金融理财这方面的一把手。”
这明显的马屁让余昆笑着摇头,“我听说叶三少商业手腕强硬。人性子冷,还听说他好像是私生子,和叶家关系并不好。”
张卓汗颜,“是有些不好传闻。”
余昆问:“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
张卓直觉这问题是个坑,连话都不敢说了。
余昆心里了然,张卓这种人才不会在他面前无所忌惮什么都说出来,他换了问题:“他和苏念什么关系?”
张卓迟疑几秒,“我只听苏念说,她以前给叶总做过情人,不过已经分手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余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和张卓后来聊了没几句就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动。他摸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一个人的底对,名叫叶殊城,是叶瑾则的儿子。”
聚仁本来就是小公司,有赖于前台小文员的得力宣传,不过短短三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每天下午下班的时候等在前台的那个是r.s.的总裁,更劲爆的是,他是来接自己女友下班的,而他的女友正是前不久才入职的苏念。
苏念所在的造价部门很快就有了形形色色的风言风语。
并且,由于苏念曾经在说到叶殊城女友的时候,用了“漂亮”,“热情”,“门当户对”这种形容,不少人都暗地里胡乱揣测,有的人觉得苏念是自我感觉良好,也有人觉得这里面热情这个形容很明显根本指的就不是苏念,很可能另有他人,苏念或许是情人之类
有些人又扯起苏念和韩竞好像关系也不一般,前后两个都是名门之后,且都要样貌有样貌,要背景有背景,女员工们讨论起苏念来,言辞间都泛着酸味儿。
背地里,有不少尖酸刻薄的话,可是明面儿上,没有哪个表现出来。都是一脸调侃说苏念找到了钻石王老五,十分艳羡的神色开着玩笑,说叶殊城对她真是好,还问她怎么会到聚仁这么穷酸的小公司来体察民间疾苦,叫她哪天好事成了不要忘记了请大家喝喜酒。
对于这些调侃,苏念大都只能用笑容敷衍,表情紧绷,这都成了无形中的压力。
这两天叶殊城倒是换了送花的习惯,成了下班的时候手捧鲜花在前台等,遇到张卓两个人就心照不宣打招呼,见到苏念那深情款款的模样让看到的姑娘们都在心底尖叫。
女人骨子里面的毛病,虚荣
虚荣让苏念觉得很折磨,看到叶殊城手捧鲜花等着她,便会高兴,可又担忧未来。
这天下班出去,她打过卡才和叶殊城出门不过短短几步,很不凑巧,遇到了韩竞。
上一次不欢而散,现在见面总归是有些尴尬的,她脚步一顿,讷讷打招呼:“学长,你来了。”
叶殊城没吭声,但是将花换了手,一手拉住苏念的手,宣誓主权一般强硬,对着韩竞,笑的有些挑衅意味。
苏念有点不自在,想要将手抽回来,可又觉得太刻意会驳了叶殊城面子,只能小幅度地扭着手腕,对叶殊城使眼色。
叶殊城假装看不见。
韩竞视线扫过他们的手,淡淡笑了笑,瞥了叶殊城一眼没说话,复又看着苏念,“和张卓今晚有个饭局,所以过来一趟。”
苏念“哦”了一声,叶殊城手指在她掌心划,她实在不堪其扰,“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拽着叶殊城赶紧离开。
韩竞回头。直至那两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叹口气,眼底尽是黯然。
两个人走进电梯,苏念气鼓鼓甩开叶殊城的手,“你没必要这样。”
叶殊城装糊涂,“怎样?”
“我和学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样”
她拧眉,心里有些难受。
方才韩竞的笑容有多苦涩僵硬,她也不是没看到。
“学长以前帮过我很多,也许你不知道,我被你和许静禾逼的走投无路从r.s.辞职离开,那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如果不是学长。我”
她低下头去。
想起辽城的黄沙漫天,烈日下韩竞将唯一一瓶水递给她。
仅有一张床,韩竞让给她睡。
人心都是肉长的,别人对她的好她心里都有数。
叶殊城静静看着她,低声叹,“我知道你可能会不高兴,又觉得我不尊重你,可是我控制不住,正因为我知道他曾经陪你度过低谷,我才更害怕。”
她一愣,抬头看他。
他又说:“苏念,没有安全感的不只是你一个,我和你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