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抽不出手来。“你不怕许静禾看到?”
他倒是有了一瞬间的怔忪,她趁着这个空隙抽出手,冷笑。
他终归是有软肋,软肋就是许静禾,三个字足矣。
她一本一本捡起图册摞起,听见他声音低落下去。
“你和静禾”
她抬头看他。
“你针对静禾,静禾针对你,那我算什么?”他问。
她一怔。
他眼底全是失落和不确定,还有雾霭茫茫的哀伤。
她心口倏尔疼的似要分裂,她没见过他这表情,这样子根本不像是他。
他永远意气风发沉着冷静,哪怕有些情绪变化也都是居高临下,可这一刻的他看起来有些脆弱。
她张了张口,哑巴了。
喉咙里面像是塞了棉花,堵的发不出声音来。
她低下头去不看他,不能看,不敢看,多看一眼就是多一分迷惑,总不知不觉忘记她自己什么身份,忘记曾经磕磕绊绊一路来落下多少伤口,他这算什么?将她推开,将她狠狠摔地上,现在却一副受害者模样
她收拾好图册起身,他也站起来,听见她说:“叶总,我走了。”
他沉默,就在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转过身去,“苏念”
她脚步一顿。
“安子晏说我说话不会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我承认,我这个人很自私,我对你说的话”他顿了顿,“如果伤到你,你就忘了吧。”
她愣住了。
他会这样直白而主动说自己自私,她有些意外,而他还在继续。
“我有想要你记住的话。”
她想回头,又害怕回头,她怕看到他,她又会飞蛾扑火一样殒身不顾扑过去,她不能。
他说:“我想要你的时候,不是因为你是送上门来的便宜女人,也不是因为我们之间顺水推舟的交易,更不是因为对我来说那都无所谓只是多一个女人,只是因为我想要你。”
此刻的电梯间安静空旷,刻意压低的男音宛若提琴音符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