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方瑶透过玻璃窗户看了眼,紧紧抿着唇。
“方瑶学姐?”赛琳一抬头看见了方瑶,冲着方瑶招了招手,眼中还有一闪而逝的得意。
傅西手里端着一盘新鲜的大樱桃,红彤彤的,还是隔壁送过来的,又大又甜,傅西往嘴里塞了一粒,吃的正带劲,一抬头瞥了眼方瑶,“你怎么来了。”
方瑶深吸口气,走了进来,看了眼赛琳,“我有几句话想和傅西说,你出去一下。”
“凭什么?”赛琳哼了哼,没理会方瑶,傅西挑起一粒递给了赛琳,“十分钟后就回来。”
赛琳这才起身,乖乖离开。
方瑶坐在了赛琳的位置,紧盯着傅西,两只手有些颤抖,“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奋不顾身的救人吗?”
差一点,傅西和明珠就一起被车撞了。
那一刻,方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当然会,否则我也不会冲过去了,不是吗?”傅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慵懒,修长的指尖夹起一粒红樱桃,放进嘴里,吃的有滋有味,仿佛昨天经历过生死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就那么爱她?”方瑶问,在来之前,她想过这个问题,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亲口问出来,非要亲耳听见才肯罢休。
“她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你想多了,我们是朋友,没有任何杂质的朋友,和从前一样。”傅西说。
“朋友?”方瑶喃喃着这两个字,如果是朋友,犯的着这么冒险吗,又问,“你是不是什么时候知道贝贝就是明珠的,你回德修,是不是也是为了她?”
傅西脸上已寄回带着淡淡的笑意,面不改色,“从两年前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方瑶明白这个她,指的就是明瑗,方瑶的脸色微微一顿,两只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你的意思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完这句话,方瑶的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音来,就这么等着傅西的答案。
“是!”
一个字就像一把大锤子,狠狠的敲击着方瑶的心。
“可你还是爱她!”方瑶忍不住哭了。
“是!”傅西点头,很决绝,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生说爱,除了她以外。
“尔雅也是你朋友,为什们你不救她,你明明可以救两个人的。”方瑶又问。
傅西漫不经心的嚼着樱桃,笑了,“从两年前她原谅易宁枫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
方瑶站起身,“最后一个问题能不能回答我?”
“嗯。”
“我们交往过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
“有,我曾经想过和你好好交往,分后了以后,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们之间存在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信任。”傅西说的一脸认真,“方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有没有嫉妒过明珠,有没有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她死了的那一刻,你很高兴是不是,终于没有人跟你抢了。”
“啪!”方瑶扬手一巴掌打在了傅西的脸上,傅西蹙眉,方瑶怒喊,“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傅西嗤笑。
方瑶捂着脸离开了,呜呜咽咽的在哭泣着。
傅西浑然不在意的摸了摸脸颊,让赛琳给准备了冰块敷脸,赛琳没好气的问,“你怎么不躲?”
傅西没好气的斜了眼赛琳,“你看我这样,躲一个试试!”
赛琳没了话。
……
楼上手术室的灯近凌晨才灭了,温尔雅暂时保住一命,只是人还昏迷不醒,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还在观察中。
温大太太提心吊胆了一夜,泪水都哭干了,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温尔雅闭着眼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剪掉了,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脸色惨白。
一夜之间,她的女儿变了样子,从一个端庄优雅的女生变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随时都会断了那一口气。
温大太太的心被揪得紧紧的。
“病人需要安静,观察一段时间。”医生说,温尔雅被推进了监护室,关上了门,与世隔绝。
温大太太经过这一夜苍老了十几岁不止,情绪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崩溃,她好好的女儿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霍明珠她到底要干什么,把温家折腾的这么惨,还不够吗!”温大太太忍不住大喊,她要去找霍明珠问个清楚,尔雅究竟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尔雅。
“伯母,您冷静冷静。”苏瑜扶住了温大太太,“我们还要继续等着尔雅醒来呢。”
几个人一夜未眠,情绪都非常的低沉,只是温大太太看着病床上的温尔雅,先爆发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刘蓓蓓站了出来,哭肿了眼睛,“我不应该做胆小鬼,我应该早点站出来提醒尔雅的,提醒她,防备着明贝贝……不,是霍明珠。”
刘蓓蓓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她胆小怕事,早点把被威胁的事说了出来,或许霍明珠就不会这么得逞了。
温大太太看了眼刘蓓蓓,眼角的泪水止不住。
“不怪你,蓓蓓,尔雅早就知道了贝贝就是明珠,只是心里过不了那一关,所以才会处处忍让,想让明珠发泄出来,没想到明珠会这么过分,非要把人逼死了才肯罢休,如果不是这样,尔雅不会那么冲动!”方瑶说。
刘蓓蓓低着头,依旧是愧疚不已。